“我答应过对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你就别问了。”
江生眼里的笑容更深,银凌月被那笑容笑得热了一脸,总觉得江生好像已经看出了什么,他也抓了一把米丢到地上,引来了更多的麻雀。
“郡主怀着身孕,该好好养胎才是,多的都不要想。”
银凌月没吭声。
然而,到了晚上,本该来伺候的小翠却一直没有出现。
银凌月问其她的丫鬟,都说没看见小翠,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小翠来府上不久,有些规矩还不懂,多半是偷懒去了,银凌月命人去找,却没有在她的院子里找到。
小翠住的屋里也没有人。
银凌月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命人满府搜寻,这一闹,把绥安王府上下人等全都惊动了,绥安王赶到院子里,不悦道:“大晚上了,你又闹什么?”
银凌月正要回话,旁边的江生替她道:“有个丫鬟不见了。”
绥安王气愤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她自个儿会钻出来,你让人挨个搜屋子干什么?”
“娘,我也不想闹,可那丫鬟实在该罚,今儿我不过训斥了她几句,她就躲起来不来伺候我了,这如何使得?若是别的丫鬟有样学样,我们府上还有没有规矩了?”银凌月气愤地说,“我一定得找到她,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绥安王简直气笑了。
“规矩?你就是最没有规矩的,你还有脸跟我讲规矩!”
银凌月被训得面脸通红,扯了扯绥安王的衣袖道:“娘,这么多下人看着呢,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这不是被气着了吗?”
绥安王哼一声。
转头对江生道:“好好看着她,不准她再闹什么幺蛾子,人也不许找了。”
银凌月瘪了瘪嘴。
绥安王瞪了她一眼,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生扶着银凌月坐到木椅上,听银凌月不解道:“你说活生生的一个人她能藏到哪里去?怎么就没
有找到呢?”
“许是她自己跑了。”旁边的丫鬟搭腔。
银凌月瞅了眼看不出喜怒的江生,点了点头,“有可能。”
江生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是个不听话的丫鬟,在她身上浪费那么多心力干什么?小心动了胎气。”
银凌月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江生将她扶到床上休息,给她掖好被角才离开,然而,银凌月睁眼望着头顶的床幔,一直无法入眠。
那个丫鬟小翠,今日在院子里不仅被她训斥了,还不小心撞了江生。
能进府当丫鬟的,都是做好了受气的准备的,不过是被她训斥了几句,着实还没有脆弱到须得逃走的地步。
她莫名又想到了江府的那个暗室。
与其说是暗室,不如说是暗牢。
府里闹闹哄哄地闹了一场,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在屋里睡觉的银凌霄趁乱翻墙跑了出去,银凌霄摆脱“囚笼”,窃喜地暗笑,抖了抖手里的银子,趁着夜色,撒丫子跑远了。
银凌月睁眼到了四更,仍旧毫无睡意,她让丫鬟扶着起来,丫鬟进了屋,在扶银凌月的时候,顺口说道:“郡主,小翠找到了。”
“找到了?哪儿找到了?”
“后院的假山缝里,”丫鬟回答,“不是被找到的,是她自己出来的,奴婢问了,她为什么会在假山缝里,结果问了半天,她也答不上来,说自己也不知道。”
银凌月沉脸。
丫鬟道:“依奴婢看,她就是故意躲进去的,怕您责罚,这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这会儿人就在外面跪着。”
原来真的是她错想江生了。
银凌月有点愧疚。
“让她跪着吧。”她不悦道。
事情弄清楚了,她突然就有了睡意,摆手让丫鬟退下,重新倒床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次日巳时,清风客栈一如既往地热闹,南九敲开秦墨
琰的门,禀道:“殿下,宅子已经置办好了,今日就可以入住,另外,绥安王府发生了一件事情,他们家三公子突然失踪了。”
秦墨琰面无表情地问:“人没找到?”
“没有。”南九摇头。
“绥安王府和大理寺卿瞧着没那么干净,你派人时时刻刻暗中盯着。”
“是。”
银凌霄的小厮清早叫门叫不醒,强行推门进去,却见床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小厮一个激灵,吓得冷汗瞬间爬满了背脊。
最开始只有小厮一个人慌,所有人都以为银凌霄不过是偷偷藏在府里的哪个角落了,谁知几个小厮到处都没找到人,怕真出了事,即刻将这事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