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这么跟他不清不楚地站着也不像话，万一被人看见了，自己的名誉可就真的没了。

“你放开我，我保证不走。”

宋异洲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开了她。

“好了，现在你说吧。”

“程心宁，”宋异洲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睛透过月色，专注地看着她的眼：“你是本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过的女子，你和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是一个判断能力正常的成年男人，他知道什么是玩笑，什么是认真。

但是程心宁会明白他吗？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就像那一夜一般，他欣喜若狂地以为那代表着她对自己的动情，后来才发现，她真的只是当做那是一个酒后的玩笑。

在感情上，她好像比他还要潇洒得多。

“程心宁，我想认真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程心宁本来都想好了，要告诉他自己对他只是朋友的欣赏之意。

但是话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接下来的字却迟迟难以说出。

她的舌头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宋异洲是何其敏锐的人，他一下子就发现了程心宁的犹豫，原本灰暗的心中也跳跃出了一丝希望。

他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连呼吸都放轻。

程心宁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一向是个果断行事，敢作敢当的人，但此时她却胆小到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看。

如果说自己对宋异洲一点感情也没有，那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是如果说有如何深厚的情意，她倒也说不出口。

怪只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宋异洲就占据了她的生活，以一种霸道又不可违逆的姿态，成为了嵌入她生活的一部分，也让她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

那是爱吗？

前世她倒是爱过，只可惜最后头破血流，也因此她抱定决心，以后不再为感情而动摇，自己做自己的后盾和依靠。

宋异洲……这样一个权高位重的王爷，真的能够像他口中所说，带给自己一份真正值得期待的爱吗？

程心宁花了很长时间按捺住自己擂鼓似的狂乱的心跳，才缓缓开口：“宋异洲，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只有时间才能够回答，才能够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她把自己交给他的人。

这个回答并不明晰，但对宋异洲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太了解程心宁了，她独立得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这么说，已经是留给自己很大的余地了。

只要还

有机会，那么他一定会是那个抓住机会的人。

因此，宋异洲没有再问她什么问题。

他只是伸出手，捋了捋程心宁耳边被风吹起的一缕黑发。

“天太凉了，你快点回去吧。”

程心宁低声地“嗯”了一声，转身之际又被宋异洲叫住。

“对了，还没问你，清纹纸那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要不是自己行得正做得直，可能就要被那个居心不良的家伙给害死了。

程心宁展颜一笑：“大皇子殿下刚刚找到我，特地给我讲了那个故事。”

宋城风虽然让她不要告诉宋异洲，但是她可没答应宋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