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哭的伤心,没瞧到楚枝,但过去两步了,反应过来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果然是楚枝。
她眼下正难受着,一看到楚枝,心里的邪火蹭一下就冒了上来。
上前两步用捏着帕子的手指着楚枝就道:“你当真是个心狠的,你妹妹今日出嫁,这么大的事你这会儿才来,晨起那么久你做什么去了?有你这么做姐姐的么?”
院子里全是下人,外面还有不少宾客,吴氏在楚曦的院子里,就这么当着下人们的面指着楚枝骂了起来,楚枝颜面何存?
“我知道你容不下她,变着法儿想赶她走,眼下终于如愿,你可满意了?”
也不知道她是哭的脑子进水了,还是借此机会故意撒泼,竟然冲上前去作势要打楚枝,好在被身边的的嬷嬷赶紧拦下。
楚枝轻笑一声,对秦嬷嬷道:“我记得祖母说,姨奶奶家的远方亲戚,乔姑娘今日就到,也不知道人来了没有。”
老夫人早就不满吴氏,自从老夫人的妹妹乔氏替楚曦做过笄礼的正宾后,两人走动密切,乔氏听闻老夫人不满乔氏,又感叹楚章房里没添个什么新人,这么多年过去,也就那两三个人,委实清冷,都不像个四品官的后院。
尤其吴氏现在难当大任,老夫人一想到楚章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就心疼的不行。
乔氏心中一动,便有了计较。
道:“姐姐,你若放心我,我这里
尚有一计!”
老夫人忙道:“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哪里还有不放心你的?纵然怎么多年你我不曾见面,可一直书信来往,这情分可曾少过半分?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还怕我同你生气不成?”
“既如此,那我可就说了。”乔氏道,“我有个远方亲戚,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只是到了她这一代落败了,先前说了一门亲事,成亲前那公子突然去了,口口声声说是那姑娘克夫,把未来夫君给克死了,后来一查才知道,原来那公子是个表里不一的,明面上对我那亲戚一往情深,背地里却在红楼里醉生梦死,你道他是如何去的?原是他得罪了红楼里面的一个妓子,那妓子气不过,恰好染了那种病,便下药叫他中招,把病过给了他,他早早就因为女色掏空了身子,一染病就没挺过去,没几天就去了。待真相查明后,我那亲戚是个有心气的,便说不想嫁人,可姑娘家哪里有不嫁人的?偏偏出了这事,哪怕错不在她,她也不好在老家说亲,我怜惜老家就剩下她和身边一个丫鬟和一个看门的大爷,便叫人接到京城来,打算在京城给她安顿个去处。”
“按说这事,姐姐你若不提起,我也不好说,况且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瞒着你,这姑娘除了这一点,是个稳妥知礼的,毕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也在我身边长过两年,性子差不了,你若是愿意,改日我就把人带过来给你瞧瞧,总归你是给章儿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又不是当家主母,孤女岂不正好?”
老夫人虽然也想给儿子添个人,但总要稳妥放心才行。
便道:“你既说之前的亲事是笔糊涂账,那我且问你,那姑娘才说亲,想必年岁还小,恐怕……”
乔氏捂嘴笑道:“我的好姐姐,我那亲戚虽年
岁小,可辈分却不小,算起来和章儿同辈呢!”
老夫人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毕竟乔氏都提了,老夫人也不好拒绝,便道:“既如此,改日你就先带过来给我瞧瞧。”
因为吴氏的缘故,老夫人一听那姑娘是书香门第,便本能不喜,结果回头一瞧,还真叫老夫人给看上了。
许是因为双亲早亡的缘故,那姑娘虽才只有十八岁,却性子沉稳,人又安静,一瞧就知道是个本分的。
况且模样也好,身段也出挑,老夫人特地看了几眼,屁、股也大,是个能生少爷的主。
乔氏见老夫人喜欢,便特地带着人在楚府多住了几天。
越是相处,老夫人就越觉得这姑娘乖巧,有眼色,干的多,话还少,关键一开口就能说道点子上,可见是个有脑子的,不容小觑。
老夫人有心,便给乔氏通了气,点头同意了这事。
只不过她不敢把话说死了,只是道:“这事到底如何,还要看章儿的意思,如果……”
“我明白的。”乔氏忙道,“倘若章儿没那个意思,也无妨,就当是枝儿多了个玩伴,也是好的。”
平日这人不好送,正好楚曦出嫁,乔氏就趁这天人多,把人带来叫留在楚府。
这事从头到尾吴氏都被瞒在鼓里,也是临近楚曦婚事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被吴氏知晓,顿时闹了个天翻地覆。
索性楚章近几日忙的很,日日歇在大理寺,未曾归府,这才没闹到楚章跟前去。
老夫人趁机截住吴氏,冷冷道:“不过是塞一个人,又没有威胁到你正头夫人的位置,你闹什么?先前撒泼也就罢了,如今章儿是四品的官,你若再闹,给人留下把柄,影响了章儿的仕途,我第一个叫章儿休了你!到时候莫说你生了衍儿这话,谁都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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