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满意的一个儿媳妇,韩志山一方面想要维护自己严父的人设,一方面又喜欢楚枝,想和楚枝多说几句话,于是酝酿了半天,就僵着脸扯出一个自认为亲切温和的笑容来。
“无妨,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
嗯,不错,语气亲昵,眼神温柔。
自我感觉良好的侯爷在心里想到:儿媳妇应该能感觉到他这个准公公,是喜欢她的吧?
可惜侯爷本就是个国字脸,不怒而威,如今他想笑不笑,端着的同时又故作温柔,落在楚枝眼里就成了:侯爷心里很憋屈,明明不想搭理她,但碍于圣旨都写好了,不得不和颜悦色,就成了这想笑不笑,想哭不哭的僵硬表情。
楚枝默了片刻,果然,侯爷不喜她。
还未进门就得罪了未来的公公,楚枝琢磨着,以后的日子怕少不了要伏低做小一番。
心里想着,嘴上却笑得愈发温柔:“到底还是我们失礼,给您添麻烦了,还希望您不要怪罪。”
啧!怪不得那臭小子喜欢这丫头,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侯爷在心底叹了一声,他就知道,儿媳妇准能感受到他的友好之意。
听听,说出来的话都这般叫人高兴。
两个鸡同鸭讲的人商
业互捧了几句后,楚枝就回府了。
却说次日,韩湛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
“小侯爷,您可算是醒了。”项伯笑呵呵道,“头可还疼?这是给您煮的醒酒汤,快趁热喝了罢!”
韩湛接过,一饮而尽,问道:“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福安县主亲自送您回来的。”项伯特地咬重了亲自这两个字,“侯爷同她还聊了两句,二人相谈甚欢呢!”
“相谈甚欢?”
不知道为何,韩湛总觉得有些诡异。
正说着,就听侯爷在外面喊道:“项伯,那臭小子可醒了?”
“回侯爷,小侯爷刚醒。”项伯连忙回答道。
话音刚落,忠勇侯一脚就踹开了门:“你个臭小子,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昨日竟然被人灌醉了回来,说出去你爹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韩湛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您再这么踹下去,这门又该换了,还有,别动不动就拧我的耳朵,吱吱马上就要进门了,您还不把您这毛病改过来,到时候要是吓到吱吱,叫吱吱觉得你是个厉害的公公,我可不替你说好话!”
侯爷刚伸到一般想要拽韩湛耳朵的手僵在空中,半响过后,硬生生给收了回去。
侯爷憋了半响,才憋出来一句:“吱吱性子好的很,昨夜还同我聊得甚好,你以为人家是你这混球?”
韩湛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吱吱是我叫的,不许你叫!现下劳烦您这天底下最和善的公公,可否移驾?叫您的亲儿子再睡会儿可好?”
“睡个锤子!起来穿衣裳!”侯爷一把掀开被子,“今日宫中下旨,圣旨马上就到了,一份送到侯府来,一份送去楚府,你还不起来拾掇一下,准备就这幅模样接旨不成?”
“你怎么不早说?”韩湛立马从床上蹦到地上,“快快快,项伯,马上叫人进来给我收拾!”
接了圣旨他和吱吱的事就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看着臭小子说忙脚乱又是洗漱又是穿衣裳,忙的不可开交,阳光透过窗柩打在他的身上,泛着一圈圈光芒,虽然霹雳啪跟打仗似的,却透着别样的温馨。
看着意气奋发的儿子,侯爷心中升起一股子无言的感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