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整了整衣裳,对夏儿道:“我们该出去了。”
见楚枝来了,李青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待请过安后,贤贵妃满脸诧异,“不是,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道!”说着上下打量楚枝一眼,嫌弃道,“你是忠勇侯府的儿媳妇,韩湛的世子妃,怎么?侯府苛待了你不曾?还是没人教你礼数,竟叫你这般清汤寡水的来面圣,你世子妃的行头呢?瞧瞧你身上穿的这白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
一旁被扎成筛子的箫皇:“……”
楚枝忍住笑意,怪不得宫中没人敢触贤贵妃的霉头,今日才知她说起话来竟这般厉害,便是箫皇都不放过。
“这……”箫皇才开口,就被楚枝抢了过去,“臣妇刚到一个多时辰,只是一路赶车,风尘仆仆,多谢陛下厚爱,赐予臣妾这身衣裳。”
贤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你这身行头是陛下赐的?”
说着扫视箫皇一眼:“看来陛下的审美水准,如今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被嫌弃的箫皇:“……”
“你穿这么素净做什么?披麻戴孝似的,看着都堵得慌,钟嬷嬷,你去差人把本
宫那身茜红色织金牡丹蝴蝶裙带过来,顺便再拿套喜庆的首饰,赶紧把身上这麻布给本宫换了,看着就影响心情。”
箫皇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和郁气,正待开口,就听楚枝已经点头答应。
“臣妇多谢贵妃娘娘厚爱,那臣妇就却之不恭了。”
“陛下召世子妃来行宫,可是有何要事?”
这话把箫皇给问住了,箫皇如今性情大变,行事从不考虑后果,否则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接楚枝来行宫了。
说来也巧,这几日箫皇带来行宫的妃子们,箫皇一个都没见,就传了歌、妓弹奏昆曲,遂箫皇便起了接楚枝来行宫的念头,反正后妃们不在,到时候他把殿门一关,谁也不许打扰,待过上几天后,再悄悄把楚枝送走,至于楚枝的名声如何,忠勇侯府会作何考虑,箫皇概不放在眼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万万没行到,贤贵妃会突然来袭,箫皇猝不及防,以至于先前的计划全都付诸东流,如今被贤贵妃一问,这才醒悟,该用个什么借口才好。
箫皇将视线落在楚枝身上,没想到楚枝竟然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箫皇轻咳一
声,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阿湛身子不好,重病在身,如今还去赈灾,朕心中委实愧疚,之前听闻阿湛说放心不下世子妃,说她苦夏,为惹避免阿湛担忧,朕这才命李全盛将她接到行宫,好叫阿湛安心,方才能为朝尽力啊!”
“哦?”贤贵妃笑道,“陛下果然仁德慈爱,倘若小侯爷知道您这般体恤他,定然会感恩戴德,愈发效力。”
楚枝也顺势跪拜:“臣妇代忠勇侯府叩谢陛下,多谢陛下厚爱。”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快些起来,莫要跪了。”
楚枝原本就没想着要跪,听箫皇这般说,便顺势起身。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块儿用个晚膳,正好臣妾也许久没陪陛下用膳了,夜里就叫世子妃歇在臣妾那里,反正臣妾喜欢她的紧,陛下会准许臣妾罢!”
箫皇眸光微闪,笑道:“朕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寝殿……”
“您安排的寝殿,哪里有臣妾那儿住的舒心?旁人不晓得,您还不知道么?阖宫最会享受的就数臣妾了。”
箫皇笑道:“你那儿白玉为砖,琉璃做壁,论奢、靡谁能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