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牡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好看的唇抿着,过了良久,才一字一气,“带她回宫,执行。”
屋里响起了第三人之声,同时出现了两人,都是年轻女子。两边提着跪地匍匐的少女便出去了,屋门重新关上,无风无波,平静极了,仿佛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此时的桌面,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壶新的酒,满满当当。
伸手捞起酒壶,仰首就往嘴里灌,脸上的神情已变得麻木,说不出是孤寂还是悲凉。
西华苑之事宫沐不知,大约也没兴趣知,这边倒是出了件大事,一下就把他给惊怔住了。
“什么?四皇子被禁闭?”
宫沐蹭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抽了抽嘴角,尴尬着脸缓缓又坐了回去。而将此事告知于他之人从头到尾都看进眼里,不免叹了口气。
“四皇子不受宠且出身低微,你即便心软,也无济于事。”这天下可怜人何其多,也不多那一个皇子,何须为不相干之人动恻隐而劳累自己不说,引来重重危机尚也不知。
即便知晓这个男人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听进耳里,宫沐仍觉得刺耳难听。抬着下巴绷着脸,“人的出生并非他自己可选!你又何必轻视于人。”
再说,“不管如何,他都是皇子。”比天下千千万万人都高贵,不是吗?
续祁难得被咽住了,的确,四皇子出身再低微那也是皇子,可聪明如眼前之人,又怎会不知那样的高贵放在宫里头又有何用?起不到一丝作用不说,总给自己招来祸事,好比上次罚跪,好比今次幽闭,还不如平民百姓来得安逸。
定睛看看绷紧脸的宫沐,二人观点是不同的,不如说南辕北辙。这样的两个人,相处一起,注定不会得到和谐甚至难以美满,这样的事,续祁晓得,却又不愿多想。
“你有打算?”于是,难免的,身为夫,他多口问了一句。
宫沐刚才也不过是一时不能自控地激动了一下,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没再朝人家继续绷着脸,毕竟把人幽闭起来的又不是这个男人。
“抱歉。”轻摆了摆脖子,视线转动在面前的桌面游走,这是需要冷静的表现。
“我是指不该冲你发火的态度,而非这件事上的坚持。”
原则不同,观念与做法自然也不尽相同,宫沐没有为自己的原则而感到愧歉。
续祁淡定地坐在桌子的对面,脸色也是淡定的,“无碍。”只不过是夫人一时激动作出的情绪反应罢了,他理解,并且十分愿意承受。
抬起视线,没了主意的宫沐向男人询问,“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这个时候,也顾不了什么礼数不恭谨了。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架不住他心软,不认识就算了,当作故事来听。可那小孩不仅认识,他还帮过,那半大孩子还腼腆地请自己到他的地盘喝茶小坐……
也许他没本事也没能力,可总得知道来龙去脉然后想想法子。
看这人的坚定,续祁即便再无奈,还是将知晓的一一道来。
原来,其实也不见得是天大的事,幽闭皇子也不过是老皇帝的一时气恼,而追根究底,还要牵扯到皇后。
四皇子经上次御花园一跪被多事的宫沐帮助而得到老皇帝的准许,可以到南书房与众皇子听学。如同往日一般,四皇子自南书房返回清凉殿,这清凉殿虽偏远,但总能路过风景宜人的御花园,今儿个照旧,却不想遇上了皇后领着众嫔妃闲来游园。
四皇子往常极少与人往来,小小年纪被总欺负,人又很是寡言沉默,姓子也无趣,见了后宫之主也只是中规中矩地行礼,不懂得讨好卖乖。
放了平时对这个皇帝不喜的皇子,皇后自然也是不会与皇帝违拗,同样对这个皇子极是冷淡的,行了礼自然是要打发走省得碍眼。可今儿个嫔妃当中,有因着四皇子的关系而被降了位份的兰昭仪……如今没了封字,只是陈昭仪,她可对这个无人疼无人宠还没有背景的四皇子恨之入骨。
这会儿逮着了,总是要欺负奚落一番的,旁的人见皇后娘娘都没有出头更无训斥的意思便也就在那儿旁观。跟着四皇子的姑姑又是奶娘又是养着他长大的,一向最沉得住气,可这回却气得脸都发青了,最后帮着自家小主子解释了一句,却被当作以下犯上,要责罚。
四皇子与姑姑情深,自然不肯的,便倔强地顶了几句,当中还挡了皇后的话,皇后当即便怒了,她是后宫之主,向来权威,在众嫔妃面前不能失了威信,便借题罚了那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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