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燕啸然的话,贺王脸色漆黑,不过眼光瞄到桌子上顾晚舟吃剩下的饭菜,又嗤笑一声,“燕王有如此觉悟,倒是叫本王刮目相看了。本王倒真想知道,没有了兵权,每日里只能像后院妇人似的,给人送饭菜献殷勤,这种空架子王爷的滋味如何?”
燕啸然面不改色,保持着一贯优雅是笑容,针锋相对的回应,“本王给自己心爱的女人送饭菜,没什么丢人的。比起那些不仅保不住自己的女人,还痛失爱女,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本王如今十分知足。”
顾晚舟听到“心爱的女人”几个字的时候,心头猛地一跳,但不知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否认,反而强装淡定的看着燕啸然。
只见男人一脸的自然,似乎说的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一样。
顾晚舟悄悄移开了眼,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他这只是为了气贺王。
可是燕啸然是为了争一口气,就随口乱说的人吗?
贺王的面容终于皲裂,怒道:“燕啸然,本王终有一天,会把你踩在脚下的!”
燕啸然“咦”了一声,惊诧的问道:“如今你有方圆十万里封地,手
中军权超过十万,不是已经超过我了吗?为什么你还不开心,觉得自己低我一头呢?”
此话一出,贺王顿时觉得如芒在背,似乎屋子里的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颜色似的。
他被燕啸然气的说不出话来,喘了一会儿,才顺过气,对着燕啸然冷冷的道:“燕啸然,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说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过走了两两步,又回头看着林宝成,却没有说话,只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贺王走后,林宝成“咚”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张着嘴,浴哭无泪,那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顾晚舟看着他这样,也觉得此人着实可怜,宁远侯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形成这个旋涡的每一方势力,都是一个庞然大物,他在这个漩涡中毫无挣扎之力,只有被各种交错的力量撕扯的份。
燕啸然冷冷的看了林宝成一眼,不屑的道:“本王已经把你的家小转移到了安全之处,贺王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啊?”
林宝成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猛地反映过来,身子一弹,从地上跳了起
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燕啸然面前,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燕王大恩大德,下官无以为报。”
燕啸然面容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嫌弃的扯回自己被林宝成抓着的衣袍,“本王是奉天子之命,暗中保护你的家小,你要是感谢,就感谢天子吧。”
林宝成立刻跪着挪动了几步,面朝着王宫的方向,扑通扑通嗑了好几个响头,大声的道:“天子大恩大德,微臣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唯有恪守尽职,尽自己所能,为天子分忧,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顾晚舟看着他表忠心,声音洪亮,表情诚恳,话语里似乎能感受到一股热血在翻腾,即使是她听了,都有些匾额感动。
她刚想说话,燕啸然却在桌子底下轻轻的碰了碰她,她不明所以,看向燕啸然,却见男人神情如常,也在看着林宝成。
顾晚舟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虽然这人有时候挺气人的,可是在大事上,这人还是很靠谱的。
林宝成对着王宫的方向表完了忠心,然后对着燕啸然和顾晚舟作揖行礼道:“二位,今日在宁远侯府收获颇多,本官要去整
理一番,然后面见天子,就不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