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啸然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臣能想出来这些,已经是费尽了心神了,现在又为了公主的事情而焦头烂额,实在是无暇分身。”
天子为难的看着燕啸然,看又看了一眼顾晚舟紧闭的宫门,他觉得既然燕啸然都不能打开的大门,自己就更不用想了。
于是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
只是此时,他看着燕啸然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没有那么的轻松愉快了,他感觉那更像是摄政王的恶作剧之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每日里都去嘲笑燕啸然。
但是事已至此,就是事情再怎么难,为了家国天下的稳定和富强,他也只能力排众议,坚定地去实行。
天子心里烦恼懊悔和喜悦交织在一起,到了乾明殿也不能静下心来,不知道明日怎么说服大臣们同意这一份改革方案,于是便带着赵德全去了静儿那里。
静儿虽然因为给天子下毒的事情,受到了一定的打击,可是因为天子的庇护,她并没有失去宫中女官的位子,而是继续帮助天子打理后宫。
这样一来,静儿在其余人心里第地位,就更加的崇高了。
因为没有
人可以在对天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可以好好地活着。
静儿不仅还活着,而且原本的地位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动摇,可见,天子对于她的宠爱之深切。
也正是因为此,此时后宫里,更加的没有人敢招惹静儿了,而静儿的宫里所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在这里服侍的人,也是宫里最得用的人。
天子到来的时候,静儿正在做针线。
看到天子到来,静儿连忙起身,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有些嗔怪的对着外面站岗的宫女道:“陛下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天子连忙把静儿按了下来,“是我不让她们通报的,快坐下。”
天子拉着静儿,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一样,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针线,“你这做的是什么?”
静儿听了,脸上的神情立刻黯淡了些,把那些针线从天子的手里夺了过来,低着头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胡乱绣着玩的罢了。”
天子还是很好奇,于是看向了静儿身边的蕊儿,可是这一次,蕊儿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看到他就惊慌的什么都说,而是静悄悄的低下了头。
气氛一时有
些沉默和诡异,天子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再次从静儿的手里夺过了那一副刺绣,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过,等到辨认出上面的图案之后,天子也沉默了下来。
刺绣的底布是一个大红色的丝绸,而上面绣的,是一个胖娃娃的雏形。
他神情落寞的把手里的刺绣放进了针线筐子,对着蕊儿说道:“拿下去吧。”
静儿已经在他失踪的时候再次流产了,看到这个娃娃,他就不由得想起了这个再次被失去的孩子,就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让静儿受到这么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