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发的穆清岐,坐在案前,一脸烦躁的批阅着奏折。
一旁袅袅升起,凝神静气的安神香,也没能让他平静下来,反而是让他越发的烦躁。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穆清岐批阅奏折的细微声响,但气氛却压抑的很,让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大气儿也不敢喘。
“啪哒。”
突然,屋里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穆清岐把奏折仍在了地上,满脸的不耐,语气里也满是怒意,“尽说废话!”
他这一举动,让御书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顿时心惊肉跳的,然后纷纷跪下,“圣上息怒!”
这段时间,穆清岐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发火,罚了不少人,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他们这些伺候人的每一刻都是胆颤心惊的,生怕下一秒穆清岐的怒火就波及到了他们的头上。
穆清岐看着他们一个个怕得跟个鹌鹑似的,看着就很不顺眼,“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众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纷纷退下。
看着空旷的御书房,案前垒得老高的奏折,以及那奏折里的废话连篇,穆清岐顿时气得将其全部扔到了地面上去。
一通发泄后,又颓然靠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撑着头。
刚到御书房外,准备让小太监通传的穆清朗,听着里面的动静,便抬手制止了小太监,就这么走了进去。
穆清朗捡随便捡起一个奏折看了两眼,“皇兄,溜须拍马乃常事,不必为这等小事而生气。”
穆清岐抬头看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穆清朗,眼泪闪过复杂的情绪,一眨眼又恢复正常。
他冷哼一声,道:“这帮朝臣,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却总是话废话连篇,浪费朕的时间。”
“皇兄下旨让他们改改不就成了!”穆清朗把散落在地面的奏折捡起,放回案上。
“哪有那么容易,不说这事了,你也别管地上的奏折,会有人来收拾的,和朕说说话。”
说着,穆清岐便领着穆清朗去了偏殿。
待宫女把茶点奉上,且离开后,穆清朗这才问起正事。
“事情查清楚 了吗,是否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即便寿宴第二日,赵宏阔和舒闵主动押着舒久珵来向穆清岐请罪,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也依旧没有完全的相信。
所以,便派穆清朗暗中去查探一下。
古往今来,帝王多是多疑,会这样也正常,更何况,赵宏阔手握重兵,权势过大。
穆清朗很清楚他的想法,所以也没多问什么,便按照他说的去做。
虽然具体情况穆清朗一早便知,但是如何知道的,可不能说出来,得做做样子才行。
“回皇兄,臣弟仔细查探过,大将军和舒大人所言并无半点虚言,他们与此事并无关联,是李红伊的撺掇,舒久珵才会去偷令牌。”
闻言,穆清岐紧绷的眉眼稍松。
没有任何关联便好,若是生出了异心,那才叫真的不好,他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出现 。
“舒大人素来严谨,却不想竟养出了这么一个蠢钝不堪的儿子来。”
穆清岐感慨了一句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舒闵的儿子虽然愚蠢,但至少活蹦乱跳的,挨了几十板子也不会伤及性命,可他的几个儿子大多都体虚瘦弱,小病不断,得小心养着,稍有不慎,就会夭折。
身体好的那两个,资质也平庸得很,难当大任。
他这些日子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惊讶的发现,他没有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孩子。
而且,江氏给他用了那种药物多年,让他身体受损,
日后子嗣艰难。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便浮现出恨意,恨不得将其给碎尸万段。
穆清朗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多半是想到了痛处,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换做是谁,都会愤怒,更何况这还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所为。
随后,穆清朗想到了穆清岐召自己进宫的另一目的,便不着痕迹的提道。
“皇兄,年关将至,臣弟请旨去清怀寺接母后回宫。”
闻言,穆清岐看了穆清朗一眼,点点头。
“确实该如此,母后多年来为了大景国泰民安,一直在清怀寺潜心礼佛,受了不少苦,早年留下的暗疾也未曾治愈,朕身为一国之君,却未能帮母后除去病痛,是朕之不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