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牟尼堂。
枯荣大师静坐在蒲团上,脸色波澜不惊。
本因、本观、本相、本参,还有保定帝站在身后,一脸忧容。
本因悲痛道:“师叔,本因身为方丈,看护剑谱不利,罪该万死!”
本观、本相、本参三人闻言,满脸羞愧,齐声道:“师叔,连日来,默写剑谱、绘制图样,太过消耗心力,方丈才让我等歇息两晚,哪知竟出了这事,我等才是罪无可赦。”
那光头锃亮,明显是新剃度的,应该就是保定帝,他辈分最低,此时不敢出声,也是一脸的自责。
枯荣大师叹息道:“世上万物,俱是有荣有枯,西方荣时,东方枯。”
“《六脉神剑》藏于我天龙寺,百年未见有人炼成,各位,以为这是荣,还是枯?”
本因、保定帝等人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却隐约感觉似有禅机。
枯荣大师继续说道:“百年无人练成,焉能称为荣。此番,鸠摩智索经、黑衣人盗经,若是能逼得诸位,振作进取之心,他日若能有成,得一个荣字。”
“此番波折,便未尝不是一种顺遂。”
其他五位高僧闻言,眼睛一亮,齐声称是。
几人更起了奋进之心,坚定了练成六脉神剑的意念,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保定帝听得更是神采奕奕,双目放光,忍不住说道:“各位,本尘辈分最小,却有一言不吐不快。”
“我大理国,已承平几十年,无外患内忧,本尘昔日居皇位,也生了轻忽之心。”
“可,古人云:国无外患者国恒亡。”
“今番,少林寺高僧玄悲大师,不久前被人以其绝招“大韦陀杵”杀死在凉州身戒寺,至今未知凶手是谁。”
“又据传,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欲来大理,与我大理为难。”
“而近,鸠摩智更是索要《六脉神剑》剑谱,更有今早剑谱被盗事件。”
“如是者,均让本尘心中颤栗震动,听师叔一言,便得醒悟。”
“是了,枯荣交替,自古如此。”
“为枯为荣,亦不过在自己是否戮力而为。诸位,以为然否?”
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人闻言,脸上褪去了悲怒之色,双手合十,俱道:“善哉,善哉。”
士气重拾后,五人便商量着重默《六脉神剑》以及勤劳修炼的事项。
而,秦川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仍在苍山那处幽闭的山崖,修炼《六脉神剑》的第二剑。
取了少商剑卷轴练习,之所以选练这一剑,是因为少商剑走手太阴肺经一脉,只有十一个穴道。
秦川感觉更容易练成,他催动《十二玄女炼天功》内力,驱向左肩膀处的云门穴。
不知为何,似是铜墙铁壁一般,难以贯通。内力如热气冲到云门穴处,便被撞散。
他心中疑惑,但不肯罢休,丹田重新聚集内力,依照红线黑线的法门,继续冲击云门穴。尝试了七八次,方才贯通。
只觉心力消耗甚大,一鼓作气继续冲击中府穴,距离较近,倒是冲了两次,便贯通了。
而第三处穴道天府穴,是在左臂膀上,距离极远。
秦川聚集内力,尝试贯通天府穴,尝试了十来次,竟然都都失败了,累得大汗淋漓,身心疲惫。
性子要强的他,不甘心,休整片刻,继续尝试,又失败了数次。
屡败屡战,待到天府穴骤然贯通时,秦川已累得脸色发白。
睁眼看,竟然天色已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