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袁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甚至赵崇都不敢伸手去触碰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让他的伤势更重。
“太医来了没有?”赵崇的声音越发低沉。
正好被尾随而来的李天行和小九听在耳中,一旁的张龙正想回话,却被李天行摆摆手抢了先,“小九,你去看看太医到哪儿了,让他们快点儿。”
小九一句话没说,迅速无比的转身离开。李天行进到赵崇身前,自有人替他搬来椅子,落座之后才轻轻拍了拍赵崇的肩膀,“赵崇啊,这事儿不要着急,还需从长计议。”
赵崇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却已经下定决心,什么叫他打野的从长计议?
先不说蔡袁是他的干儿子,这一路走来,自己刚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蔡袁就跟在身边了。更何况之前,蔡袁还替自己挡过一箭,说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
他要是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下,别说自己的脸面过不去,以后如何服众?
李天行看他不说话,也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这事儿如果在往常本王一定会支持你。但现在内忧外患,你也看在眼里,千万不要被有些人利用。”
“王爷说的,我一句话都听不懂,什么叫被有些人利用?”赵崇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李天行的目光,“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但凡有人想利用我,他就要做好被我利用的准备,无论是谁。”
赵崇已经想明白了,无论他的地位高到什么程度,在某些人眼里,他还是一枚棋子。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这件事破罐破摔,大闹特闹一番。
既要给蔡袁报仇,也要把暗中的那些魑魅妖魔,一个一个勾引出来。他倒是想看看,除了摄政王李天行之外,还有谁想利用自己?
难道就不怕自己这一身钢筋铁骨,崩了他们的牙口吗?
对于赵崇的无理,李天行先是一愣,而后又呼叫着摇了摇头,“你这么看着本王,是觉得本王会利用你对吧?”
“难道不是吗?”
“你这么说,本王可就太伤心了!”虽然赵崇发了脾气,但李天行依旧如沐春风不动声色,“如果本王想要利用你的话,锦衣卫的这个指挥使你还真坐不上。”
“而没有锦衣卫指挥使的这一副虎皮,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监而已,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李天行的言论里几乎把赵崇贬低到了极点,但赵崇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又坐了下来,细细的思考起来。
而李天行见他这个样子,他欣慰的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太傅和副总管的位置都称得上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也算得上是对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才华,给了你一个相应的奖赏!”
“但你要明白一点,指挥使的这个位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哪怕锦衣卫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是锦衣卫的权利一直没有被削弱。”
“而你既然成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独一档的存在。若是你自身的行为不检点,失去大义的名分,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处。能听得明白吗?”
这不对呀,赵崇越听越是有点迷糊。
李天行要是不让他去报仇也就罢了,但是话里话外,好像又有别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出来的这种,想到这里赵崇就试探着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在表面上占据大义的名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