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南初月的内心格外的酸楚,脑海里更是不自觉的闪现出幼年时代,南战野将她放在肩头,带着她扑蝴蝶,放风筝的画面。
她闭了闭眼,强忍着将眼泪逼了回去。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她面上的神色很是淡然:“父亲,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去说吧。”
周围仆佣们围拢了不少人,南战野也明白,这么说下去只会让南家面上难看。
所以他当下压着怒火,跟着南初月进入了偏厅。
等到仆佣上了茶,陆陆续续离开之后,他又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何变得这么心狠?”
“真的是我心狠吗?”
再听到这句话,南初月的内心已经不是之前的酸楚。
她抬眼双目直直的看向了南战野,没有丝毫的回避:“父亲,你聪明一世,怎么会这么简单的事情反而看不透了?区区一个南昕予,我有对付她的必要吗?”
毫无遮掩的语调,好似一支箭矢一般,直直的刺入了南战野的心头,让他坐在那里哑然无言,面上也微微有了些许动然的神色。
南初月自小在南战野身边长大,对父亲的性格很是了解。
他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就说明他
有着过人的才智。
只是被所谓的亲情蒙蔽了眼睛,才会许多事情视而不见。
她走到南战野面前蹲下,抬起头对上了南战野的父亲,眼眸中带着盈盈的泪光:“未出阁之前,我都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没有做出任何不该的事情。”
“等我成亲之后,成为了宁王妃,和她之间的身份有了明显的诧异,为何还要对她下手?说起南家的资产,父亲早已说过是要悉数交给我的,我有找她麻烦的必要吗?”
一番话说得南战野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里面的道理,他如何会捉摸不透呢?
但是想到南昕予一脸泪痕的模样,他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那大牢里的事情,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打晕她,李代桃僵了吗?”
“是。”
毫不避讳的回答,让南战野的眼睛再次睁大。
只是在他开口之前,南初月就已经说话了:“是她联合崔介,安排县衙的人说商铺没有交足税银,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送关入大牢。至于南昕予遭遇的事情……”
她冷笑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那是她为了设计我安排的,只是最后自食恶果的人
是她。”
南战野显然是被突然爆炸的信息惊到了,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好半天之后,他才看向了南初月:“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托词?”
“父亲,想查清楚真相很简单,甚至不需要南昕予亲口承认。我们只要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
“如果她是真的担心抹黑南家,自然会就此销声匿迹,不再出现。但是据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只会想尽办法攀附关系,找我的麻烦吧?”
一番话说得南战野抖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却是半晌也发不出声音。
好半晌之后,他站起身,有些木然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