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一直盯着云起山的脸,自然是没有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当她发现他眼角的抽搐的时候,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的内心还有所忌惮,那么这件事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否则他直接拿刀砍过来,那就真的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只有送命一条路了。
她看着他,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了下去:“你装作没有看到我,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变,对谁都好。”
说完这句话,她操纵着缰绳就准备调转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已。
可是她的手里刚刚有了动作,云起山的冷笑了就响了起来:“南初月,你真的觉得所有人都是蠢得吗?我杀了你,将你就地掩埋,谁知道是我干的呢?”
这话落在南初月耳中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
眼下的情况,她和云起山的势力根本是不对等的,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她握着降生的手不断地收紧,看向云起山的眼神也寒凉了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确定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那就得看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如果这天下大势都已经有了变化,
就算他发现了能如何呢?难不成,他还敢对皇亲国戚下手?”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格外的得意,并且有着极深的意味。
她心里清楚,他口中的皇亲国戚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皇亲国戚。
算起来,现在云起山作为云太妃的侄子,就是标准的皇亲国戚。可是等到云太妃称帝之后,云起山的身份就会变的截然不同。
关键是君耀寒已经身故,现在的云太妃最亲近的人就是云起山。
一旦她百年之后,这大好的江山会送到谁手里?
想到这里,南初月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也彻底明白了云起山的不臣之心。
这个时候的云起山哪里会有丝毫的惧意?他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她,逼迫君北齐谋反,从而可以将谋逆之罪扣在君北齐的头上吧。
一步步想下去,她就发单枪匹马的来找君北齐,就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是错是对,她都没回头路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抬眼看向云起山,唇角勾起了冷笑的弧度:“所以,今天你是非杀我不可了?”
云起山冷哼:“易地而处,你会
放过我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
“没有想过要杀我?那君北齐整理那些证据做什么?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
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人了,明明是云起山触犯了国家的律法,现在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君北齐的身上。
好像是君北齐故意整他一样!
南初月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苟且偷生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直接冷笑了一声:“云起山,以前我听闻你不要脸,只觉得是传言,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