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是一个很会拿捏人心的人。
无论是她最初好似毫无意义的语气词,还是最后故意未说完的话,都有着明显的心理暗示,给人强大的心理压力。
像吕夫人这种平日里只会在内宅活动的女人,哪里是商场上走过的南初月的对手?
吕夫人的额头上是肉眼可见的汗水,眼神里也透出了慌乱。
她的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着,似乎在乱看,但是视线始终是停留在南初月的身上,似乎也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南初月是一副浑不在意的身份,就那么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任凭吕夫人看着。
在角逐的环境之下,一个人越是冷静,越是让另一个人不冷静。
现在的南初月和吕夫人就是这样的情况,南初月看上去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又好似对周遭的一切早已有了确凿的证据。
这样的情况下,吕夫人的心情更加的焦躁。
好似整个人都被放到了火架上炙烤一般,整个人看上去是极度的慌乱。
整个大厅里格外的安静,南初月很少有动作,自然也不会发出声音,连呼吸都轻的让人听不到。
反观吕夫人,呼吸渐渐地变
得粗重,恍惚间大厅里都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夫人大概是终于受不了心中的压力了:“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南初月轻轻地笑了笑,眉眼之间透着嘲弄,“这样的事情,只要知道一点,就足以让整个吕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你现在这么问,是想要怎样的答案呢?”
“你……”
“吕夫人,其实你什么都不说也是无所谓的。我之所以想问你,是我私人的一点好奇而已。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更适合在朝堂上讨论。”南初月说的很慢,使得空气都有了一种凝滞的感觉。
她越是如此,越是让吕夫人紧张,内心的压力极大。
吕夫人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牙关都是紧紧的闭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南初月,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在这里和我虚与委蛇?”
连名带姓的称呼,差点让南初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都忘了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敢这样喊她的名字了。
现在突然听到,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情
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就扯唇笑了笑:“吕夫人,我知道了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关键是宫里的那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她看着吕夫人似乎慌乱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的神色,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淡然:“我也不想做什么,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要用她的命诬陷我?这件事,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吕夫人所有的重点其实都在香菱身上,南初月却绕了过去,将事情牵扯到她身上。
毕竟如果把所有的重点一下子压上去,人不是突然崩溃,就是瞬间不在乎了。
那么,她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今天来吕家,不仅是想通过对吕夫人的询问,确定香菱和那个孩子的存在,更想知晓他们设下这个局的初衷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