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接受自己的国土被旁人觊觎,何况是君莫离这种费尽心思才坐上帝位的人?
南初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她也越发好奇齐溪到底和君莫离说了什么。
眯了眯眼睛,她打量着齐溪。
此时的齐溪半点不见慌乱,也不是初见的刁蛮任性的姿态,整个人透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和冷静。
好似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齐溪早已有了预见,丝毫都不会担心。
可是君莫离是个疑心相当重的人,他真的会因为齐溪说出合作,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吗?
只是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初月微微抿唇,抬手倒了一杯茶递给齐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地开了口:“公主介意和我说说,与陛下到底是怎样谈妥这件事的吗?”
“如果我说介意呢?”
随意的反问,言语间却透着几分尖锐的意外,明白无误的拒绝,让人根本无法继续询问
南初月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了其中的不悦,说出的话依然是不急不缓:“公主若是介意,自然我也不能强迫。但是我们毕竟是合
作方,谅解彼此的情况,也算是正常的吧?”
四两拨千斤的言语,让齐溪的拒绝显得很是无端,似乎还带着几分无理取闹。
齐溪低低的笑了笑:“王妃不愧是王妃,言语之间总能立于不败之地。有王妃的帮助,王爷想来是不会经历任何不该经历的事情。”
不该经历的事情?
有什么是不该经历的吗?
不知道为何,南初月突然想起前世,由于她的愚蠢,而害得君北齐惨死狱中。
当然也只是闪念之间,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任何的波动。
“公主这话抬爱了,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如果我有那样的本事,就不会困在宫中了。”
“王妃是困在宫中,还是宫中比宫外更安全,所以留在这里呢?”
“你什么意思?”她说着抬眼对上齐溪的眼睛,眼神里透出些许的冷意。
齐溪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南初月会突然变得如此的冰冷。
微微顿了一下,齐溪才说道:“王妃不要紧张,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宁王府太过安静了。”
南初月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齐溪无奈,也不能保持沉默:“王爷对王妃的在意,别说东城,就
是整个青州大陆都是有所了解的。王妃对王爷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任由王妃滞留宫中呢?”
想不到他们的感情,倒成了露出马脚最为关键的缘由。
南初月的心头松懈,却没有顺着这番话说下去:“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我们为臣,陛下为君,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