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晨忽然开口讨人,不仅韦英杰没想到,更出乎秦月夕的意料。
“不知咱们行里的哪一位能入了公子的眼,倒是在下眼拙将珍珠当成了鱼目呢?”
韦英杰说着,目光瞥向一旁的主管,眸中冷光微闪,颇有疑惑责备之色。
“也不是别人,正是贵行车夫,老田。”
顾梓晨话音刚落,秦月夕就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我在贵行租了一辆牛车,又买了一辆马车,,如今还要带夜煞回去,家里便缺了一个车夫及侍弄牛马之人。”
“老田曾随我去过邻城,相处之下颇觉此人忠厚老实,是个赤诚之人,所以想要诚意相邀。”
顾梓晨侃侃而谈的样子对秦月夕来说很是
新鲜,他一向冷情寡然,就是在家里话也不多,现在这番样子让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当年在朝堂上的风采。
“原来如此。”
韦英杰微微点头后沉吟了一下,说:“那老田的为人,我也曾有耳闻,确实是个难得老实的好人。只是他虽然是咱们行里的雇员,但是否要跟着公子去,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思,不如,把他叫来问问好了。”
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让顾梓晨轻松如愿,或许是因为他一向自认人才出众,可在顾梓晨面前却似硬生生被比下去了一般,又或许是秦月夕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顾梓晨的身上,对自己却几乎是看也不看。
所以尽管他手里握着老田的身契,却还是不肯痛快地应允下来,非要把人叫来当面问个清楚。
顾梓晨微抬眼向他看来,唇角似隐隐一勾,露出一抹极淡的嘲讽,眸底幽深如渊,仿佛直直就映出了他的那点儿心思。
韦英杰面上一热,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又被他生生按捺下来。
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如今理不在己方,冲动十爽,但那代价他可承受不起。
“掌柜,你去把老田请来,态度客气些,别吓到
他了。”
韦英杰对掌柜吩咐了一句,见人走了才忽地轻拍下额头,站起身来向秦月夕二人微微躬身拱手。
“看我,跟二位寒暄这么久居然都没能叫人奉上一杯茶来,实在是太过怠慢了,来人!”
他正要唤人时,被秦月夕给打断了。
“掌柜的不必客气了,一杯茶水而已,只要该给我们的银钱一分不少,该给车马和人手嫩痛快交付,我和我大哥也都不是特别计较的人。”
韦英杰睫毛轻眨着,仿佛如蝶翼翩然,少年人清秀俊美的面容上微微泛起一丝晕红,又迅速褪成青白色。
好一句“也都不是特别计较的人”,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在表示她的不满和不耐了。
“姑娘说笑了,在下怎么可能会短少姑娘的钱财和人、物。”
韦英杰试着给自己找个台阶,却没想到顾梓晨的“组合拳”也到位了。
“掌柜的,月夕是顾某新婚妻子,这姑娘二字,还是莫要再提了。”
韦英杰仿佛是被雷劈到一般,再也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巴,而秦月夕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雷得不轻。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开始对外宣誓主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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