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秦月夕似乎把这块菜地给遗忘了,她每日里不是跟着囤山货的队伍进山打猎采摘山货,就是暖房、鱼塘和果园三处转个不停,几乎忙成了个陀螺。
与福顺酒楼生意出现问题这件事,她并没有跟顾氏夫妇说,而是简单地跟顾梓晨说了一嘴。
他的反应一如既往,想做就做,他全力支持到底。
第三天一早,秦月夕又早早叫老田备好了马车,照旧是每种蔬菜带了一捆样品装车,然后进城去了。
这回招待她的人规格提高了一些,正是上回那个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账房先生。
“顾少夫人,我们家掌柜的还在蔚城没回来,不过您这事儿已经转达给他知道了,那边也给回了信儿。”
账房回到柜台后面,从桌面下的大抽匣里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咱们掌柜的给我的回复,也同样是给您的回复,还请过目。”
他到底还是记着秦月夕狠辣起来的样子,说话稍稍委婉了些,只是让她自己去看那封信,而没有亲口说出来。
秦月夕打开信封,快速地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那么我的赔偿金是需
要告官才能拿到,还是现在直接给我结算银票?”
账房一愣,随即想到秦月夕本就是有备而来,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
杜掌柜当时说愿意告官就让她去告,赔偿金也会正常给付,但没说必须要让她告官才能拿到那笔钱。
账房先生虽然知道这回是把秦月夕给得罪狠了,但还是在潜意识里想要留下日后好相见的一线,所以很痛快地说:“那就银票给付吧,不过还要考虑到酒楼的日常运转开支,所以并不会一次性给付完毕,大概会分五次结清。”
“银票拿来。”
秦月夕似乎懒得多说一个字,干脆利落地将她的意思表达出来。
账房又被噎得一窒,眼前明明只是个女子而已,可他就是被她的气势压制得死死的,想想还是有几分窝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账房先生手下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
他看出来秦月夕是片刻都不愿在这儿呆着了,就快速拿出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
秦月夕接过银票转身刚准备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少夫人请留步。”
秦月夕停下脚步转过头,身后站着的赫
然是应该身在蔚城的杜掌柜。
他虽然叫住了秦月夕,但却先狠狠地瞪了账房先生一眼,而后者则是低下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杜掌柜不是身在蔚城没有回来吗,怎么突然间又出现了?莫非你会那日行千里缩地成寸之术?”
秦月夕睨着他,目光在他和账房先生之间转了一圈儿,恍然道:“是有什么该说的话他没说,但还必须要说给我听,所以你才现身的吧。”
“否则应该是到我走之前,你都会缩着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