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顾家在村子里温饱难以为继,眼看着没几日就要饿死了,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认真监视。”
“在你来之后,顾家日子日益好转,但也没能让他重视起来,若说她对顾家 起了忌惮,那就是上次你去府衙告状,扳倒了岳闻樱,这才让他意识到顾家有了重大的变化。”
“所以之后我遇到的种种刁难针对,不仅是冲着我,也是冲着整个顾家来的。若是断了我的财路,也就是断了顾家重新崛起的希望,毕竟……你的腿,在他们眼里你只要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也就跟个废人毫无二致。”
秦月夕举一反三地说,这么一梳理,种种事情就能串联起来说得通了。
“没错,所以我才一直坐在轮椅上,对外以弱示人,只是将你一人推到了明面的风口浪尖上。”
顾梓晨将目光投向她,眼底有愧疚有自责,他该做的事把秦月夕护在身后才是,而并不是让她顶在前面,这根本 就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做为。
“你并没有让我一个人面对风浪啊。”
秦月夕摇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初希望顾家好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我想离开
得没有任何负担牵挂,这点我想我不说,爹娘还有你和青青都很清楚。”
她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当初的打算,也换来顾梓晨沉默地点头。
“如今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在我需要的时候,你和爹娘不是也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吗?”
“我买地、做生意,每日男装打扮东奔西跑不着家,村里人对我是怎么议论的,有些人是怎么想要大做文章与我为难的,哪一次你也不曾让我独自面对过,这些我都还记得。”
“这些村里的事,跟朝堂上事不一样。”
顾梓晨知道她是在宽慰他,不想让他太过自责,可是就事论事来说,秦月夕为顾家所做的一切就是明面儿上的靶子,而这些她本可以不必承受的。
“没什么不一样。”
秦月夕迎着顾梓晨的目光看回去:“无非是那些人位高权重些,情势更加凶险些罢了。村里又怎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没有你一力撑着回护周全,我更不能放开手脚任意施展。”
“所以我从不觉得是你把我推出去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更何况……”
秦月夕略停一下说:“你在暗中为我
打点了多少,虽然你自己不说,莫非我就不知道吗?”
顾梓晨眸光微闪,目露讶异地看向秦月夕,而她则回以一抹温柔笑意,目光 盈盈如水,潋滟生辉。
“你,你都知道了?”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聪慧机敏如她,实在是没什么能瞒得住。
“知道了,所以你让他来见我吧。”
秦月夕点头,她之前也有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一直没有确定,直到今日这件事发生之后,她才豁然开朗,终于证实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
“好,明日那你若不急着离开,他会来见你的。”
顾梓晨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以后真的什么都瞒不住她了。
“那你还要继续在外办事吗?李先生这事,万一两方联动起来,就更不妙了。”
秦月夕不无担忧地说。
毕竟现在顾梓晨面对的,比她所经历的要更加危险。
“有秦凤歌在,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在办的事耽搁不得,所以等下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