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朦听到这里,更是心惊肉跳,小脸刷的变了颜色:“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娘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府里那两个妖婆岂不是一下子害了两条人命?
不,不只是两条人命。
加上李玉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共是三天活生生的人命啊。
不过这么私隐的事情,应该是绝密才对。
娘亲当年只是府里的一个小小姨娘,又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
柳姨娘说到此处,又十分警惕地抬眸看了一眼窗户,确定窗外没有人偷听,才接着道,“因为那个被打死的小厮,我认识。那小厮是我房中女使的一个远房表兄,家里实在缺钱,老母亲病得厉害无钱医治,这才会被主母甄氏蛊惑。”
“原本说的好听极了,只说是诬陷那个李玉娘就行了,最多挨一顿板子,然后甄氏做做样子求情便用发卖的由头就能把小厮给调走。此事在做之前,那小厮还跟我房中女使说,等拿了钱就在也不来了。哪想到,这事儿真的做了以后,甄氏就是另一副嘴脸了。硬生生把李玉娘和小厮两个人扣在家祠内打死了。”
“啊……”
秦月朦脸色惨白,“娘,那个甄氏居然这么歹毒?”
她还一直以为,这秦府都是祖母林氏把持着,甄氏再怎么过分也无非是苛待他们的吃穿用度罢了。
没想到居然还敢做出制造冤啊,谋害三条人命的事情。
“此事我起先也不知道的。”
柳姨娘还在继续低语,“就觉得身边女使奇怪,怎么做事说话都总是走神,尤其是看到主母,更是慌里慌张。我一开始不了解内情,以为她是病了,想给她几天病假回家休养。没想到那女使就借故要走,说什么也不肯来了。那女使不是秦府买来的奴婢,只是签了工契的长工,为了走,连工钱也不要了。”
“我觉得蹊跷,便私下和女使交心谈了一番,这才知道了原由。但这个时候,那李玉娘和小厮已经冤死了好几天了。”
“这件事,爹爹一点也不知情吗?”
“侯爷只知道后院里出了奸情,盛怒之下都晕过去了,老侯爷更是连李玉娘的面也不肯见了,哪里会过问这些细节。”
柳姨娘将秦月朦的手抓的紧紧地,眼底渗出一丝惧意,“你现在知道为何娘亲这十几年来,在甄氏面前都规
规矩矩的了吧?因为我知道,那甄氏可是敢杀人的!”
“那,那秦月夕呢?”秦月朦追问。
“秦月夕这丫头,也是可怜之人。娘亲被冤死了,执行家规那晚被这丫头瞧见了,原本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碍事的。偏偏……”
柳姨娘叹息之意更重,无奈地道,“偏偏这甄氏是个黑心的,知道秦月夕生病发烧,不及时请人医治。拖了两三日才去请郎中,估计是烧的太久了,伤了脑袋,病好以后就痴痴傻傻的了。”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那李玉娘死的名声又是这样差,在她院里伺候的贴身女使一并被打死了,粗使丫头也都被祖母发卖了。她们院子没人伺候了,林氏说李玉娘下贱,秦月夕也是贱种,不必精心伺候,只管教人每天去院子里送些吃食,当养猪似的养大了。”
秦月朦听到这里,对秦月夕心中的嫉恨反倒减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