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这边的动静,在无人知晓了。
因为附近所有的女使婆子,都在林氏出来后被赶到别的院子做活了。
而柳姨娘这边,刚刚回到自己院子,才进屋在正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看到秦月朦从刺绣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娇俏地小脸上满是好奇:“娘,你快给我说说,我走之后,秦月夕是怎么斗那两个妖婆的?”
“嘘,你,这可不是太子府,你回来了说话也要谨慎些。”柳姨娘一看到自己闺女说话这样没有遮掩,警惕地抬眸看向门外。
屋外门廊下没有路过的女使,这才放下心,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心有余悸地单手捂着胸口,“不得了,这个秦月夕可真是不得了,之前只是听旁人说起秦月夕清醒之后性情大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没想到今天亲眼所见,竟然比传言里说的还要厉害几分。”
秦月朦听得仰头直乐,丝毫不觉得惊叹和奇怪:“哈哈,这有什么,她的厉害我早就亲自见识过了。不过娘也不用担心,她再怎么厉害,我看也是讲理的,娘亲从前又没对她和李玉娘做过什么,而且看她以前可怜,娘亲也私下施舍过饭菜给她,不算有恩但也没有结仇啊,所
以咱们不用害怕。”
“这倒是。”柳姨娘认同的点点头,“看秦月夕说话,倒还是有理有据的,嘴巴十分伶俐,老太太林氏平时在宅院里也是能说会道的,到秦月夕面前居然被呛的说出话来。”
秦月朦听闻,笑的更厉害,“老太太嘴巴厉害,那是因为身份摆着呢,咱们府里谁敢跟她顶嘴。秦月夕不怕她,而且那老太太也理亏啊,自然说得过她。”
看闺女笑得前仰后合,柳姨娘心底的惧怕也消散了几分,轻声继续道,“秦月夕还逼着大娘子赌咒发誓呢,大娘子不肯,秦月夕就说……”
柳姨娘压低声音,将秦月夕在东苑饭厅里的言行举止都给秦月朦学了一遍。
“哈哈,厉害,这个秦月夕还真是不好惹。”
秦月朦笑着拍了拍桌子,意犹未尽地说:“可惜没有亲眼瞧见,我是真想看看甄氏吃瘪的样子呢。平时那么欺压咱们母女,今天也终于有人收拾她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很不好惹的秦月夕。”
柳姨娘乐不起来,一脸忧心地道:“你说,那秦月夕真的会状告大娘子吗?大娘子要是真的被关起来了,会不会连累侯府,到那个时候,娘怕……”
知道
娘亲忧心什么,秦月朦急忙打断:“娘,不必担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侯府就算不行了,娘这些年不是也攒了一些银子,搬出侯府租个房子生活不是问题,再说还有女儿呢,女儿到时候也会求太子爷给您寻个院子住处的。”
虽然秦月朦话是这样说的,可却有些心虚。
自打从太子爷带着她一起见过了秦月夕之后,这几天都没再踏入过自己的院子,除了早膳请安能瞧一眼,私底下就没接触过了。
话更是说不上几句。
她猜不透太子爷的心思,自认美貌有余,可却也笼络不住太子爷的心。
太子爷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想起来了,有兴致了便来引逗几下。没有兴致,就看一看自己也不愿意。
秦月朦将心底里这些担忧很好的隐藏起来,脸上又扬起笑容,拉着柳姨娘的手兴致勃勃地道:“不是说五日之约吗,我想甄氏也不会乖乖请罪的,咱们就等着看五天后的精彩好戏吧。”
“嗯。”柳姨娘点点头,左右都是甄氏和秦月夕的恩怨,就算殃及池鱼,这火应该也烧不到他们母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