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办吗?”秦月夕不屑地挑眉,“朱管家,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再侯府里住着,打量我对侯府一无所知啊?”
堂堂的公卿侯府,里面的主君太太们,难道平日里连一份燕窝也不吃了吗?难道侯府真的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连吃个燕窝的银子也拿不出来了?
怎么可能?那个甄氏虽然被罚到了乡野庄子里去了,可到底没有被休出侯府,当时跟着甄氏一并进入侯府的嫁妆到现在也没有人拿回来。
就算这些年甄氏用自己的嫁妆填了不少侯府亏空,也不至于真的花的一毛不剩了,还至于能吃不起燕窝,厨房连备都不备了。
居然还说燕窝没有提前泡发好的,这不是糊弄鬼呢?!
对上秦月夕那双颇为犀利的双眼,朱管家后背的冷汗冒出来的更多,弯下腰身为难地道,“这,也不是说一点儿燕窝也没有,而是,而是怕不够吃的。自从大娘子走了之后,侯府的上下吃穿用度,账本还有钱柜钥匙都在老太太手里掐着呢,每日就从库房里拿出一点燕窝出来,只够老爷还有老太太吃的,就是侯爷有时候都吃不上,更别说,别说……”
他说到这里
,抬眼瞟了瞟秦月夕的脸色,说话的声音更加低微,缺乏底气。
秦月夕听到这里,又如何不明白朱管家心里是在忌惮什么,嘴角微微一勾,脸上的忽然扬起了一抹嘲弄地笑容,“朱管家,你觉得,是少了那个老太婆一碗燕窝来的后果严重,还是你今天得罪我的后果更严重?”
“呃——”
朱管家直接被这开门见山的问题弄懵了。
见他尚未反应,秦月夕又笑着说,“我从前在侯府过得是什么日子,朱管家你掌管阖府上下的衣食用度,不会不清楚吧?我如今不想追究那些事情,是给你们侯府面子。现在我只要求在吃喝方面补偿一二,怎么,连个燕窝也吃不得了?”
“不不不,吃的,吃得!二小姐言重了了,怎么会吃不得呢!”
朱管家被秦月夕此刻这种笑里藏刀的模样吓到,急忙连连点头,“给老太太备下的燕窝,二小姐看得上眼那自然是好,请二小姐跟随奴才下马回府吧,奴才好赶紧把您要的吃食去给厨房吩咐下去。”
“好。”
秦月夕笑着扬了扬下巴,将手里的长鞭随意别到腰后然后翻身下马。
朱管家忙看向
身边的门房:“快,快赶紧把二小姐的宝驹牵到门口马桩子上拴着,赶紧去马厩里拿上好的草料给喂着。”
说罢又看向一旁随行而来的女使和老嬷嬷,“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赶紧带咱们家二小姐去正院大厅里歇着,要好生侍奉。”
“是!”
身后那一排女使嬷嬷立刻高声回答,然后分别去围住台阶前的青瑟,以及刚刚下马的秦月夕,一行人纷纷对着秦月夕下腰福身行礼,高声道:“给二小姐请安,恭请二小姐回府。”
这阵仗,这架势,远比上次秦月夕带着几个人证来景安侯府重返旧案的时候要大得多。
青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不屑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这些低眉顺目的女使嬷嬷们,然后跟在秦月夕后面进了侯府大门。
朱管家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队伍最后,脑海中盘算着要怎么把秦月夕这尊大佛伺候舒坦了。
刚才秦月夕算是说对了,少了今天林氏一碗燕窝,他顶多是日后遭受两句主君的申斥,大不了扣半个月月钱,好歹也是在侯府出力了一辈子,又知道秦府这么多腌攒事,总不至于因为少了老太太一口燕窝粥喝就被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