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夫人您才前脚答应跟着一起来青云观,后脚咱们就在青云观见到您的小叔子了?”
周嬷嬷瞅着门外面无表情的燕雪凝,在顾母耳畔旁敲侧击的问着。
顾母此刻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几件事情压在心头,让她烦的冷静不下,也没空去细想这些,囫囵的答:“兴许是巧合吧。就算不是巧合,八成也是顾启东提前去顾家村找人买通消息,知道我今天会来。”
她说完,又自语似的说,“你不知道,这顾启东打小就是个人精,什么事儿都算计的门清,怕是躲在蔚城不是一天两天的打探消息了,相比顾启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顾家老幺,满脑子的鬼算计。”
“是啊,奴婢看出来了,正是这样,咱们更得防着。”周嬷嬷有些着急的拧着眉心,干脆把话挑开说了,“要是奴婢没记错,提让老夫人您来青云观拜子孙娘娘,可是燕小姐出的主意,奴婢想着,这事儿恐怕和燕小姐有摘不开的关系。”
顾母正在抽线香的手一僵,但下一秒又恢复如常,不以为意地道:“这不过都是你的个人揣测罢了,雪凝她也是看我想要抱孙子,这才给我去打听道观的
事儿,与那顾启东定然没有关系。而且她这两次进城,那次不是香桃跟着,若是雪凝在城里见到了什么外人,香桃自会跟我禀告的。”
“可是,那香桃虽然是老夫人您身边派出去的, 虽然忠心,可有时候也有点缺根弦啊,怕是……”看不住燕雪凝。
只是,现实并没有给周嬷嬷把话说完的机会,就被殿后门传来的一声轻咳声打断了。
“咳咳。”
随着咳嗽声落下,一个拿着白色浮尘,身穿青灰色女士道袍的女人从后殿走了出来。
这女人年约三十开外,因为入了道教后不施粉黛的缘故,看上起保养的还不如普通的市井妇人们好,眼尾处已经有了细碎的纹路,皮肤也比寻常女子看起来要发黄许多,但却是健康小麦色。
“有客前来,小道未曾远迎,失礼了。”
那女道姑径直走到顾母面前,才停住脚步,一手拿着白色长须的浮尘,另一只手五指并拢竖在胸口,给顾母浅浅作揖。
看到这青云观内还有道姑出现,周嬷嬷也不好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顾母更是被道姑吸引了目光,视线落在道姑身上,将对方粗略打量了一眼,试探道,“
敢问这位道姑,是否就是刚才那小童子口中所说的师姑呢?”
“正是。”那年轻道姑点头,一双眸子蕴含精光,细细把顾母上下端详了一番,才开口道,“您就是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有名的顾家大善人的内宅主母吧? ”
“仙姑过誉了,哪敢说自己是什么大善人,我的确是顾家主母,主管内宅之事,偶尔闲时也做了一两件修桥补路的事情,但若说是大善人,可是担当不起的。”顾母无比端庄的站在道姑面前,谦逊地抿唇一笑。
这道姑也跟着微笑起来,略带讨好意味的解释道:“那是顾夫人您自谦,您的美名其实早已传到我们这个小山头了。还未自报家门,这道观乃是我们师祖筹集善款所见,传到了我师姐手上,眼下师姐这两日下山游云去了,师姐离开道观期间,我是代为掌管青云观的。”
“原来如此,那尊师姐合适回来呢?”顾母问道。
此道姑眉心微蹙,做出为难的样子:“怕是五六日也回不来呢,师姐偶尔还会进山修行辟谷,若是时间长了,两个月不回来也是有的。夫人若有什么想要开解之事,找我询问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