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万祥这样空口白牙的污蔑,秦月夕嘴角一掠,脸上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你,你还挺硬气,辨认就辨认!”
陈万祥一看到秦月夕态度如此强硬,也有些不服气了,挺起腰板,抬起下巴就看向县令,“县令大人,您,您都听了吧,秦月夕现在不认账了。说要请婆子上来让我辨认呢!还请大人做主!”
“婆子等下自会叫前堂来辨认,本官还有话没有问完。”
县令不再看陈万祥,眼珠一转,看向跪在另一边的秦月夕:“被告秦月夕,本官问你,这麻布袋子的人证,你可认识?是不是如高健所讲,乃是蔚城顾家村人士,与你是同村?”
“回大人的话,的确是。这人名叫陈万祥,是与我同住顾家村,乃是顾家村陈里正的小儿子。但是我虽然跟他认识,却并无交情可言。因为他父亲陈里正在村子里我还算公正,又在我家婆母日子艰难的时候借过许多米面,所以我家婆母与此人夫人倒说得上又几分交情。”
秦月夕跪的笔直,清澈声音的犹如地底下渗出的泉水,平和冷静:“若说我和陈万祥,那是半点交情也没有,唯一一次见面,
还是因为陈万祥在进京参加科考失利,又惹上了麻烦,他母亲救子心切,托我去京城帮忙把人捞出来,我这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但若说是因此就收买他去夜探高宅,那是不可能的!”
“哦,为何不可能?你且把理由说来听听。”县令也不急躁,按照审案流程继续查问。
秦月夕抬起眼帘,瞟了陈万祥那瘦弱的小身板一眼,轻笑道:“因为陈万祥只是一个读书的书生,又不是打手,也没有习武,即便我真的想要托人去高健家里打探,也该请一个身强力壮,能把事情办成的人才对。何况我不并不是缺钱急用,只差一晚上就是约定的期限了,我又怎么会等不起,非要提前一晚打探消息?”
跪在一旁的陈万祥不服地反驳:“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谁说我没一把子力气的?再说了,又不是要做强盗入室抢劫,你自然会选择一个看起来模样和气的。至于你为什么选我,兴许是你派出去传话的婆子听差了,或者懒得再去找别人,正好看到也在邺城,就直接托我办成此事,一来我是同村的,值得信任,二来知道我家住哪里,也不至于拿银子就跑不干事。”
“
我从未派过任何女使婆子出门,去托人进高家打探消息。”
秦月夕一直是目不斜视,微微抬眸瞧着县令,“大人在上,还请公明决断!”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继续跟陈万祥争辩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
而且她也有预感了,就算是把自己身边两个婆子叫来了,两个婆子异口同声说没见过陈万祥,也会因为是她的近亲奴婢,证词不足为信。
到时候,能够证明婆子们没有走出过客栈大门的,就只有客栈的掌柜还有伙计。
但要命的是,店铺的掌柜还有伙计,以及整个大陶然楼的店铺,都是她开的。
那些掌柜、伙计的说的,若都是站起来揭发他的,可信力度就很大。但若是对她有力的证言,反而不足为信了。
这高健还有龙鱼坊的白诩,这两三天的时间里真是没少暗地里费功夫,早就把条条框框全都算计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