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出去的差役就又回来了。
第一个走进来的差役站在入口处,对沈长青抱拳复命:“禀大人,这四个贼人已经带到。”
随着话音落下,差役将手里的一根拇指粗的麻绳使劲一扯,那四个山贼各个头罩黑色布袋子,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然后由一根麻绳将他们挨个串联起来
,就跟提蚂蚱一样,成串地一个挨一个地走了进来。
等着几个人站稳后,这原本还算空旷的公堂一下子就变得窄小了许多。
沈长青又对着这几个人,手指往上挑了挑。
差役会意,走上前将这几个人脑袋上的头罩依次摘下。
四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粗野男人的脸立刻暴露在大家眼前。
沈长青开口询问:“你们四个人,就是收了主顾钱财,持刀谋财害命的山贼?”
县令才不轻不重地问出这句,这四个人就跟要判砍头一样,一个个咚咚咚地朝着沈长青跪下来,平日的凶神恶煞完全消失殆尽,各个都痛哭流涕,争先恐后地哭诉。
“大人,我等知错了,我们就是一时贪财,才接下这笔生意的,平日我们可从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事儿!”
“是啊,大人,我们是这段时间实在缺钱,正好有人找我们做这笔买卖,这才猪油蒙心干这事儿的,真的是头一遭啊。”
“大人,我们也没有干成啊,那高健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这也算是犯案未遂,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几个从轻发落啊?”
“肃静!你们一个个,占山为王,平日里不都威风的很吗,怎么现
在到了公堂上,本官还没问话,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沈长青一拍惊堂木,几个人吓得立刻噤声。
看他们总算安静下来,沈长青则继续审案,将案发的过程,以及他们是如何跟主顾认识交易的问询了一遍。
这四个人也老实的很,不管沈长青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
和高健的口供基本一致,的确是动手的时候下了死手,只是被高健拼命抵抗,又遇到帮手这才得以活命。
等问到是谁指使雇佣他们的时候,为首的一个山贼哭着看向站在一边的白管家,道:“想来,应该是他了,因为跟我们说话的人是个老头,虽然一直躲在轿子里不肯露面,我等也好奇专门想法子看过,是个白发花花的老头子。”
沈长青点点头,又把白管家叫到公堂中央,让白管家开口说一段话。
为首山贼听到熟悉声音,更加确定:“对对,就是他,这声音不会有错,都是他花钱找的我们。”
事已至此,沈长青也只能将白管家定为祸首。
秦月夕微微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虽然结果有些令她意外,但最终的目的也还是达到了。白诩如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偷窃主使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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