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齐修竹的这些白日做梦一般的‘肺腑之言’,顾青青真想进去把他喝的那一坛葡萄酒全部倒在他脑袋上。
她这才刚跟齐修竹见了几次啊,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齐修竹居然已经开始痴心妄想把自己搞定,然后那一大笔她的嫁妆过日子了!
这样没有半点出息的小人,祖母居然也好意思给带过来,果然是没憋好屁!
屋顶上,顾青青懒得在听下去,猛地挺直腰杆,从俯身变为了半蹲式蹲姿,左腿弯曲贴近房顶,臀部压在左脚脚后跟,看起来是个男子才会做的蹲姿。
守在旁边放风的子曦看顾青青动作幅度如此之大,闪身凑了过来,靠在顾青青耳旁询问:“怎么了小姐?”
“不看了,没意思,齐修竹就和我想的一样。”
顾青青不爽从房顶的空隙里收回视线,飞快地瞅了子曦一眼,“走,回咱们自己院再说。”
子曦视线下移,本能的扫了一眼烛火澄明的屋内,也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点点头。
蹲下蹲,快速将拨开的草席裂口重新摁平,拿起刚才挪开的瓦片放回原位。
做好这一切后,子曦拉着顾青青的手,两个黑影犹如
鬼魅一般从屋脊飘过,又是刚才那一套办法回到了墙头。
等再从墙头落下后,顾青青仍旧余怒未消,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隐没在暗沉沉的夜色里,步履极快的回了自己院子。
关上门,直接入了内室。
顾青青站在衣架前面,一边拉扯缠在腰间的黑色绢帛腰带,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什么人啊,子曦,你刚才站在屋顶上听到没有,那个齐修竹都说了什么?”
子曦也站在屋内,脱解身上的漆黑夜行衣,微微摇头:“奴婢不是少爷,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力,方才站在燕尾脊边上,距离比较远,听不到齐修竹说了什么。但若是少爷的话,必然可以听清。”
“啧啧,那个齐修竹,抱着个酒坛子一直在喝酒,那看样子,他很喜欢喝酒呢!”顾青青已经拽下了腰带,说着话的时候,语气里也满是嫌弃。
子曦却表情平淡,不解地眨眨眼:“男子喝酒,似乎也不是什么毛病啊。咱们少爷也喝酒,还有子渡他们,若是高兴的时候,难免都要和两杯。”
“是,喝酒是不算毛病,可是你没听到他刚才嘚不嘚不地说什么,说搞定了我,以后喝酒游玩的银子就有了。合着
这就是打量这,讨一个老婆回去花老婆的嫁妆呢!”
顾青青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也没有什么生辰似海的心思,可事情真的扯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也不糊涂,“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哪有还没娶妻,就开始盘算怎么花妻子嫁妆的?我母亲说过,这种男子,叫没出息!”
“这倒是。虽然男子喝酒不算是什么不雅之举,可光想着从女子身上捞银子,这就是心术不端了。不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子曦道。
顾青青这会儿已经把身上的夜行衣全部脱了下来,搭在旁边的衣架子上,余怒未消地说,“这人,我是一点也看不上,亏得我祖母还说是为了我好,给我专程带过来,就带过来这么一个没出息的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