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卉也没有留意到他提了未婶子,只笑着指着这盘水仙问他道:
“这个水盂倒是挺好看的,灌上水显得格外温润,这哪里买的呀?我也去买两个。”
何其善不以为意:“是花生到琉璃厂偶然间帮我淘到的,说是烧坏了的,二十文钱一个,买了两个。”
二……二十文钱一个……
芊卉捂着心口,听到那儿在滴血。
二十文钱?二十万两还差不多!
艰难的说道:“虽然说是说烧坏了的,但我看品相倒是挺好,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说不定以后放放能升值呢,你用的时候可千万小心着点。”
何其善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这桌上静悄悄没有一丝响动的二十文钱,
升值?
二十文钱的东西它能升到哪里去?
不过芊卉既然特地叮嘱了,他也就谦虚的答应了下来。
芊卉带来的婆子唱着祝福和吉利的歌谣,铺完了床,一行人告退出来。
就听见左右两边邻居都在叮里当啷的似乎在做什么工程,便奇怪道:“姑爷你这旁边是什么人呢,都这个时候
了为什么还不休息,这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何其善没有多大在意:“说是一边是金阳公主家,另一边是柳丞相家的宅子,这段时间都在赶工,估摸着也想要过年之前搬进来住新房子吧。”
芊卉的眉毛就皱起一团。
柳丞相家?金阳公主家?没听说呀!
真要有这回事儿,肯定得给大家提前下帖子,让大家帮他们暖房啊…
芊卉带着满腹疑问回了家。
然而家里的气氛却没有她走之前好。
沈阁老和沈夫人坐在正房起居室的罗汉榻上,沈草坐在他们下手,对面坐着沈家几兄弟。
看这情形就像是在三堂会审呀!
沈草勾着头坐着一言不发,其他几个也是满脸的不痛快。
明明房间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但屋里的气氛却凝滞冰冷。
“怎么了?”
芊卉悄悄问丈夫。
沈醉脸上也有郁闷,简短说了下:“嫁妆的事。”
芊卉便悄悄挨了丈夫坐了。
只听上面的沈夫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女儿:
“这嫁妆是爹娘哥嫂特意给你准备的,大家商量了好久才给
你定下来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咱们家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厚嫁女儿,十里红妆不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吗?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呢?”
“堂堂阁老府唯一嫡出女儿出门,就几样简薄的嫁妆,你爹你娘你哥哥嫂子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