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厉泽安沉声道:“人必自辱而后人侮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回去吧,能做的该做的孤已经做了,其他的你也不要再妄想。”
“你这样跪在宫门口,于令尊令堂没有半点帮助,只会有损你的清誉。”
朝朝捂着脸,纤细的身子在雨中颤抖:“朝朝还有什么清誉?表哥,朝朝任何脸面都不要了,只求表哥怜悯,放我们一条生路。”
厉泽安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人要你们死,流放又不是死刑,你死吧了的。”
朝朝被他直
白的话语梗得喉咙发紧,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重新哭得梨花带雨:
“我父亲母亲年纪大了,平时又养尊处优,那么远的路,他们承受不住的!”
厉泽安:“受不住也得受,犯了错就得接受处罚。
你家触犯的是国法。法不容情,孤不会动用特权去干预。”
他自认为已经做到最好了,已经最大程度的保全了她们一家人,但在朝朝看来,这些远远不够。
跪前几步,仰着脸恳求:“求表哥怜惜。”
柔弱的女子不是正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吗?她都这么可怜了,表哥应该不会拒绝吧?
叶紫凝在人群里扁嘴:“咦,要怎么怜惜?把她纳进后宫,百般怜爱才叫怜惜?”
厉泽安哪会不明白朝朝眼底的情意?不想再跟她废话,皱着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忽见人群纷乱,御林军护卫开道,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近。
马车红漆作底,描龙绣凤,车棚下缀着一圈珍珠流苏,四角翘檐下都挂着香囊,香囊下还有小金铃,车一动就香风摇曳铃声叮咚。
却是朝朝极为熟悉的皇后銮驾。
她以前能与皇后同坐这辆车出行,如今却只能跪在地上看着。
前后差距无异于天与地,这中间的滋
味,只有自己才明白。
朝朝眼泪汹涌漫出眼眶,身子低伏下去,哭倒在雨地里。
一道柔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从车驾里传出来。
是皇后:“让人都散了吧!这么大的雨,都快回家休息,别着了凉。”
御林军一声应诺,便开始驱散周围人群。
雨越发的大了,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开,空荡荡的宫门口就只剩了朝朝一个人还跪在那里,无比的凄楚可怜。
一把伞挪到了朝朝头上,替她遮住了雨。
皇后的凤头屐缓缓走了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朝朝已经浑身湿透,寒气从衣服润进肌理浸透四肢百骸。
明明五月初夏,天气已经不是很寒冷,朝朝却止不住浑身发抖,
连牙齿都上下互磕,一张脸冻得青白。
她突然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皇后。
而她的皇后姨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弯腰搀扶起她,怜爱的将她搂进怀里。
皇后站在朝朝面前,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慈悲和怜悯,却再也没有了往日对她的心疼。
“朝朝,你莫害怕,姨母跟你透句实话,你回去跟你父母说,让他们尽量慢点启程,在路上也走慢一些。
姨母会上下打点好,不会让你们在路上受苦,懂了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