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又道:“房子朕暂时借住两天,等小殿下回来朕立刻离开。”
他吩咐汤县令:“等朕离开以后,你抹掉朕在这里的一切痕迹,就当朕没来过。”
这就是不承认赵家接驾的功劳了。
汤县令看了一眼赵老太太的方向,暗地里替她可惜。
原本多好的光宗耀祖的机会啊,就这样生生没了!
也不知道赵老太太现在悔不悔。
“好了,汤县令留下,其余人等退出去吧。”厉泽安淡淡道。
被点到名的汤县令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缩在一旁等着厉泽安说话。
厉泽安问道:“你上任南县县令多久了?”
“不到一年。”汤县令恭恭敬敬:“三月京城叛军攻陷皇城时,平阳城也有匪徒趁机做乱,杀了上任县令。卑职就那个时候接任的。”
厉泽安重新看了他一眼。
这倒让他对这位汤县令刮目相看。
“胆子确实不小。”
敢在那种混乱的时候接手南县,胆子倒是真的挺大。
怪不得连他的小草都敢觊觎。
“那你上任大半年了,对系砀山了解吗?里面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人物?”
比较特殊的人?
“确实有一位异人,就在系砀山玉真观。
传说那儿的主持是个老道长,有人说他一
百一十多岁了,有人说他一百四十多岁了,总之传得神乎其神。
有很多人慕名前去拜访他,请他算命批字。
他说有缘的才见,他说没缘的,就是在玉真观外跪三天三夜他都不见。”
那多半就是这个了。
厉泽安点点头:“行。你准备准备,回头带朕去一趟。”
也许事情所有的关键都在这老道身上,所有的谜题也都能在这老道身上解开。
叫退了汤县令,厉泽安又进去守着妻子。
沈草已经不发烧了,但依然昏睡。
怕她饿着,厉泽安吩咐熬了奶粥,一点一点喂了些下去,又把大夫开的那些药熬好给喂了。
忙了一天,接到靳芙蓉飞鸽传书,说哥儿已经找到了,怕走夜路不安全,他们找了个山洞露宿,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回来。
接到消息厉泽安松了一口长气。
儿子回来就好了,他不必再挂着两头。
上床去搂着沈草睡了,也没敢睡死,隔三差五就得惊醒摸一摸沈草的鼻息,生怕她在睡梦之中就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草依然沉沉睡着,没有丝毫要醒的样子,厉泽安叹了一口气,依然耐心的照料着她。
中午时,沈钟玉等人终于回了赵家大院。
厉泽安亲自接了出去。
从沈筝手上
接过儿子,不由红了眼眶。
靳芙蓉向厉泽安身后望了又望,却没有看到沈草的身影,不由奇怪。
就算沈草失忆了,但她依旧喜欢孩子,就是汤县令的那个女儿她都能照顾得妥妥当当。
如果厉泽安跟沈草说有个小孩要回来,她不可能不出来看看的,怎么却没看见人呢?
再看看厉泽安略略憔悴的脸色,心中不安,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娘娘呢?”
厉泽安抚摸儿子脑袋的手一顿,哑着嗓子道:“她……发了两场烧,现在烧退了,但人没醒!”
沈筝靳芙蓉等全都提高声音“啊”的叫了出来。
兴冲冲回来,怎料得到的却是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