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条件有限,我自己搓的,你凑合吃吧,疗效绝对不差。”
反正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其实没怎么搓过药丸,洛一总抢着帮她干,师父也说不用她亲自动手,知道怎么做就行。
所以她一不小心就搓的大了些,不太圆了些。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影响疗效。
这么想着,阿苑理也直了,气也壮了,觉得下次搓个条状的药丸也未尝不可。
就在阿苑给石满治疗眼疾之时,李璟在大朝会上宣读完李祺的旨意后,立刻以荣恒亲王的身份,上奏弹劾魏王李喆欺君罔上,谋害太子李叡,诬陷太傅戴云亭等十大罪状。
金吾卫右将军庞飞,呈上昨日无意中从京郊一别院发现的龙袍,据查证,那处别院乃是魏王私产。
殷浩带回两名太子亲卫,亲眼见到在太子出事当天,魏王曾对太子出言不逊,两人还险些大打出手。
人证物证俱在,李璟以亲王身份,和大朝会主持者的身份,遵从南蜀律法,以大不敬之罪收押魏王李喆,命三司会审太子遇害一事。
等到李祺酒醒,大朝会已经结束,太子一案重审已成定局。
望仙阁内,李祺指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璟,手指抖啊抖,抖了半天,挤出来一句,“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他们?痴心妄想!最多不过三天,
他们就会送一个替死鬼给你,然后再朝你脸上狠狠打上几耳光,让你这个屁股都没坐热的荣桓亲王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玉贵妃一派根基深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儿臣自是不敢小觑。”李璟不紧不慢,缓缓说道:“可如今兄长仙逝,太子一派萎靡不振,儿臣若不来一记反击,恐怕等父皇的棋局摆好,就无子可用了。”
李祺愣住,李璟又道:“父皇册封我为亲王,不就是想让我当您手里的一把刀。刀,只要够快,能杀人就行,好不好看,干不干净,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祺爆笑出声,他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站立不住。
李璟却还就那么跪着,腰挺的笔直,明明还只是少年单薄的脊梁,却像一块石头,坚硬直挺。
李祺笑够了,抬了抬手道:“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己收拾。熬得过,你还是亲王,熬不过,我亲自送你去陪你哥哥,他一个人在地下,寂寞的很呢。”
听到李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哥哥,李璟不由攥紧了拳头,但他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只缓缓俯下身去,“儿臣遵命。”
荣桓亲王府内,殷浩见李璟全须全尾的回来,忍不住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这段日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李璟都快忘了人和人拥抱是什么感觉,
突然被殷浩这么抱着,又是唏嘘心酸又是别扭尴尬。
“你这是做什么呢?”李璟拍了拍殷浩,示意他松开。
殷浩却抱的更紧了,还哽咽着道:“小殿下,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管生死我都陪着你,我可是你的护卫,你把我支开,自己一个人面对算怎么回事儿?”
李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孤注一掷决定冒险,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他不想让殷浩陪他一起死。
所以李璟便借调动兄长私兵为由,将殷浩遣到了城外练马场,他也只是偶然听哥哥提到过在那儿养了些人,但具体是什么人,怎么调派,李璟并不清楚。
哪知殷浩糊里糊涂去,糊里糊涂找,一不小心掉进个大坑里,差点儿被竹刺扎成肉泥后,竟然就那么找到了。
那可是一支以一敌百的精锐死士,正是因为掌控了这样一支力量,李璟才敢在今日大朝会上放手一搏,直接弹劾李喆。
至于李喆和玉贵妃的反击,李璟在出手之前就想好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