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着的这么快?
此日清晨,整个排屋的人都起晚了,除了被计燃强行揪起来的阿苑等人。
索言归气炸了,整个书院从成立至今就没有发生过这么荒唐的事,将近一个班都迟到,简直是他这个夫子职业生涯的奇耻大辱。
“说,你们昨晚到底都干什么了?一个个都给我老实交代,谁敢不说实话,立马给我滚蛋走人!”索言归把桌子敲的砰砰作响,一张黑脸气成了猪肝色。
阿苑忍不住想给夫子把个脉,气成这样,会炸吗?
一直盯着周围人反应的钱九道,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帮人扛不住会把他卖了,可他又不能把季元昌供出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许棠和程硕把头深深埋了下来,若是此刻地上有个洞,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跳进去。
夫子发火太吓人了,头上好像都冒烟了。
计燃却只顾
着盯着窗外,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可早上推门一看,地上的雪都已经化了,只有屋顶和树枝叶上还残留着积存的雪。
一阵风吹来,雪花从树枝间纷纷飘落,像春天被风扬起的花瓣,轻轻柔柔,打着旋,却又总会落到地面。
这让计燃不由想起了无情剑第十二式飞花如雨,他已经琢磨了好几个月,却总觉得隔了层纱,看得见摸不到,不得门而入。
可这个瞬间,计燃忽然觉得那层纱消失了,他甚至能听到雪花落到地面的声音。
“我明白了!”
狂喜席卷了计燃的大脑,他猛地站了起来,飞冲到了那棵树下,扬起脸,任由雪花洒落在他的眉头唇瓣……
正等着学生主动站起来认错的索言归,愣了片刻,气的差点儿没撅过去。
“混账!”索言归将手中戒尺狠狠敲到了桌子上,只听“咔嚓”一声,坚硬的乌木戒尺竟然生生被敲折了。
钱九道忍不住哆嗦了下,许棠和程硕更是把头往下又埋了埋,阿苑却伸长了脖子去看计燃。
只见计燃一口气冲到外面,闭上眼睛在脑中一遍遍演练飞花如雨,一遍比一遍顺畅,一遍比一遍明朗,一遍比一遍快活……
“嗖!
”
一个不明物却忽然朝他袭了过来,计燃本能旋身躲避,同时一拳攻向袭击他的人。
“臭小子,你竟然还敢跟我动手!”
索言归被计燃的狂妄激怒了,也被他凌厉的攻击吓了一跳,握紧拳头就要跟计燃好好较量一番。
可计燃见袭击他的人是索言归后,硬生生收回力道,抱拳拱手道:“我刚突破瓶颈,一时情不自禁,还望夫子见谅。”
索言归嘴角抽了抽,突破?
上他的课还能突破瓶颈!
那他都转来教经文好几天了,每天除了被气的要死,怎么一点儿突破的迹象都没有?
这臭小子还这么小,那么着急突破干嘛?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应该留给他们这种前辈啊!
索言归坚决不承认,他其实是嫉妒,只板着脸对计燃道:“违反上课纪律,在书院动武,领十戒尺,扣二十分。”
计燃愣住,打手心也就算了,扣分可不行,他还要给阿苑买肉呢。
“能不扣分吗?您可以多打我几下。”计燃一脸认真地对索言归建议道。
索言归气的吐血,想得美,他就要扣分,使劲扣分!
哼,臭小子,上课走个神就能突破,让每次为了突破都得脱一层皮的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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