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见虚子回越发愤怒,不由继续引他往下说,“可阿苑跟我说,是你师父和元维尚草菅人命,残暴无道,才惹恼了众怒”
“胡说八道!”虚子回似乎压不住心中多年的愤怒怨恨了,忍不住一吐为快,“分明是天静宫怕我师父和圣祖皇帝统一天下,大权独揽,会威胁天静宫的地位,才鼓动众人打压他们”
“可你们用活人炼蛊,有违天道!”
“天道是什么?天道难道就是让强者一味让着弱者?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万事万物分明都是弱肉强食,强者本来就应该统治弱者,这才是天道!”
“可你师父连救了他性命,把他隐匿藏多年的大巫都杀了,这难道不是恩将仇报?”
“大巫太老了,他本来就没几年好活,我师父帮他把巫蛊从莘州蛮荒之地带出来,让他的部族都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这难道不是对大巫最好的报答?”
“你这是狡辩,巫蛊本来就不应该存于世,用巫术害人更不可取。”
“若本就不该存在,那它为何又存在了这么多年?程悦,不要再相信那些圣人之言,教化之道,那都是骗人的,世上根本没有善恶,只有强
弱!”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让我相信你那一套?你的僵死军都被消灭了,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看来我不亮出底牌,你是不会相信我了?”
虚子回看着程悦,丝毫没有被质疑的气恼,反倒满脸含笑,兴致盎然。
曹思云听他俩争辩已经听腻了,虚子回对程悦充满兴趣的眼神,更是刺眼。
明明她才是要出身有出身要才貌有才貌,可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跟眼睛瞎了一般,计燃眼里只有阿苑,钱九道眼里只有程悦,而现在连虚子回对程悦的兴趣都比对她的大。
这让曹思云心里十分不爽,她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先生莫要上她的当,她这是套你话呢。”
“郡主费心了,他既然敢说,就不怕我知道。”程悦淡淡一笑,稳若泰山。
虚子回大笑起来,“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的确不怕你知道这些,因为你是个明白人,知道怎么做选择。”
程悦心里一颤,虚子回太自信了,自信的让她害怕,“所以你要亮出底牌了吗?”
“三顾茅庐,以诚相待,想要你的忠心,我自然得拿出诚意来。”虚子回的话让曹思云脸色大变,他不会是现在就要把那个亮出来吧?
那可是他
们唯一的底牌,也是她夺回王位的唯一指望,怎么能这样轻易就亮出来?
可不待曹思云阻止,虚子归抚掌三声,只听一阵轰隆隆,入口的石台同时转动起来,两种火焰交织在一起,像一注光束直冲上去。
“轰!”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程悦不由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待稍稍适应后,她放下手,惊呆了!
什么地宫、石台都没了,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谷地,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草草一眼看过去,大约有上千人,可这么多人,竟然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程悦只觉得浑身冰冷,站立不稳,僵死军,他们都是僵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