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静宫，长老们已经围着阿苑看了一天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可阿苑就是不醒。

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脉搏正常的不能再正常，除了不醒，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等等吧，说不定等她睡够自己就醒了。”七长老拍了拍计燃肩膀，安慰道：“命灯亮着，命牌也没灭，阿苑的神魂都很正常，可能就是损耗过大，需要沉睡上一段时间，你就别太担心了。”

计燃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头上的缝隙愈合了，这就说明天罚消失了，可他的武功却并没有削减太多。

天道讲究的是平衡，他没被削减，那削减的只可能是阿苑。

计燃真的很害怕，阿苑会这样一直沉睡，不再醒来。

月门关外，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繁荣热闹。

铺着厚厚毛毯，燃着炭炉，宽阔温暖如小房子的十六驾马车内，李璟缓缓睁开眼睛，本能摸向怀中，却摸了个空，不由心里一惊，急声喊道：“月儿！”

他昨夜太过心急，怕是弄疼了她，她还什么都不懂，他定是吓着她了。

可他实在不敢等，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场美梦，当梦醒了，还是一无所有。

所以他不顾她的惶恐

不安，诱着她，让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他本以为自己能浅尝辄止，却没想到这种滋味竟是这般美妙，让他欲罢不能，哪怕她最后哭着哀求他都停不下来。

李璟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混蛋，顾不得穿上外衣，急忙走了出去。

“圣女呢？”李璟沉声问道。

为了隐瞒月儿的身份，也为了让她能名正言顺当上自己的皇后，李璟精心为她设计了一个身份——比亚族圣女。

古书记载，比亚族是居住在沙漠中的神秘族群，据说能够驱使百兽，被西昌周边的游牧民族奉为神族。

但近百年，已经鲜少听到比亚族的消息，世人传言，比亚族已经消失了。

李璟深知哪怕改变了外貌，可月儿身上专属于天静宫弟子的命香却无法更改，天静宫早晚会发现这一点，所以他要从一开始就打消他们的疑心。

比亚族的圣女天生体香，擅医术，能驱使百兽，性情娴静，喜爱琴棋书画，偶然在月牙湖附近救了他，这就是李璟为月儿设计的完美身份。

但想要天衣无缝，还需要填充细节，所以李璟特意放缓了返程的速度，想利用回到锦蓉城这漫长的旅途，一点点将月儿打磨成他设定的模样。

本来一切都如他期望的那样顺利，月儿跟阿苑一样聪慧灵巧，对他十分信任依赖，不管他教什么，她都能迅速掌握。

可昨晚她不知怎地忽然念叨了一句月下练剑，让李璟的神经迅速绷紧了。

李璟从未在月儿面前练过剑，甚至都没跟她提过他会武功，她也几乎没有接触过除他以外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月下练剑练的最多的人是计燃，她不会还保留着关于计燃的记忆吧？

李璟越想越担心，可大巫察觉到他的杀意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李璟现在即便想问，也不知道该问谁去，这件事他连殷浩都没说，跑来这儿的借口也是借巡边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