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臣?”酒气在水汽里发酵, 薄汗贴上脸颊,意识变成即将远航的帆船, 上有在大风中鼓起的风帆, 佟小莫死守着最后一块锚链,直到容修一根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借着往他身上涂抹沐浴液的功夫抚蹭他的敏|感。
“您可真是狡猾。”饶是如此, 佟小莫依旧没有忘记刚刚问容修的那个话题,“那我呢?属于什么?”
容修勾唇, 单手捏住他的下颌, 半是逼迫佟小莫与他对视, 佟小莫的眼底早已经被水汽与更加深层的东西所替代,理智只剩追求真相的执着在支撑。
这样的佟小莫漂亮极了
容修低笑, 胸膛震颤的低笑,下一刻, 他扣住佟小莫的手腕,精准的压上佟小莫的唇角, 从唇角处侵入,扫荡内部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从牙根到舌尖, 灵巧的与他嬉戏游闹,追寻着里面那个淘气瑟缩的小尾鱼。
淋浴水流打湿了容修刚刚擦干的头发,顺着容修的发梢滴落到佟小莫眼皮上,滴进两个人口舌相触的交缠中,直到佟小莫挣扎着推搡容修的胸膛,这才分开了一张纸片的距离,佟小莫小声低喘,感觉到对方还在他的唇边摩挲着,气息不稳,“您……还没告诉我。”
佟小莫一向执着。
天知道他这样的执着是顶着容修多么大的诱惑才坑到了现在,只消他稍稍迷了神智,今天晚上就注定在床单上滚过一个晚上——头脑空白的滚过一夜,第二天该怎么样去上班怎么样去上班,他在想要询问那就只能另寻时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容修顺着佟小莫的下颌啃咬,咬到佟小莫的脖颈处听见他哼咛一声,“痒。”
“你觉得?”
这样本应当忘情的时刻,佟小莫真的开始思考他跟容修的关系,忠实的下属和上司?就算是他有想要当好下属的那颗心,容修不配合也没有卵用;想要让容修苦,大概下辈子可以尝试一下。
就算是有好答案,这种时刻大概也想不出,弱点在暴|露在容修的眼皮底下,一丝一毫都剩不下,越是坦诚,佟小莫越是没有羞|耻感,咬上容修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吹耳边风,“平起平坐,这个答案怎么样?”
整个身体猛然被容修抱起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下意识的环上容修的脖颈,被他打横抱起来。
碰上淋浴开关后,容修甚至没有找上一块毛巾将他的身体擦干净,而是直接抱到了床|上,在床|上滚成一团,一张床单瞬间凌乱不堪,水痕潮气像是要溢满整个房间,黑灯瞎火,仅有月光顺着窗帘的罅隙挤进来,在佟小莫轻声哼咛时胀满房间中的某一个角落。
春|色无边,佟小莫无暇欣赏,累极而眠,倒是容修精神奕奕的用手别开佟小莫额角边早已经不知道是水还是汗黏住的黑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亲,轻声低语。
“如你所愿。”
第二天,第三天,下一周平安无事的过去,佟小莫揪扯在公司好几个项目之中,跟着容修两个人连轴转。
相比较容修,他简直更加辛苦,上下协调,协议的签订,都得过他的眼,这才能够送到容修的眼皮底下,容家的法务部门被佟小莫调走了整整一大半,陪着佟小莫东奔西跑,生怕哪一次不谨慎落了问题。
公司年会如约举行,年会是整个容氏所能够举办的最大的一次聚会,直接豪气的包下了整整一栋酒店,供人玩耍与休息,年会时佟小莫手气还可以,抽到了一个新手机,尽管他手上的那个也不怎么旧,但要说手气最壮的还要数实习生张夏夏,直接抽走了国外□□一周,羡煞旁人。
年会过后是一个周六日,还要再上一周的班才到放假时间,佟小莫更是用这年前一周做好了节目开始录制之前的一切准备,终于等到除夕前一天。
那就是在这最后一天出了点小事情。
张夏夏无缘无故的旷班了,佟小莫去找人的时候发现人压根就没有来上班,也没有递上请假条,他无奈之下,只能够从秘书室中叫出来其他人给他搭手,并且让人联系张夏夏询问情况。
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一个人联系到张夏夏,发出去的消息不会,打手机不接,她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般,本来不过是一个实习生,失踪一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些许是碰上了什么事情忘记了请假,但是身为领导,佟小莫还得弄明白缘由才能够安心。
等到晚上,佟小莫还是没能够等来张夏夏的消息,正准备再去找人联系时,忽而接到了来自容家的内部电话,电话中指名告诉佟小莫说有一个名字叫做张夏夏的女生在门口等着他。
佟小莫不明白张夏夏怎么会跑到容家去找他,跟着容修二人回家时,张夏夏正坐在容家客厅的沙发之上,手边是一杯热水。
她正捧着热水一口一口的喝,喝着喝着,忽而从睫扉处落下来一滴眼泪洒进杯中,泛起小范围的涟漪。
张夏夏在哭,哭的眼眶通红,看见佟小莫进来立刻慌张的从旁边抽纸巾擦脸,也不知道擦成了什么样子,红肿着眼睛站起身,“佟,佟助理,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