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他!这个被诅咒的灾星!”
“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祠堂!”
顾长清被高高吊在了祠堂的横梁上,黑黝黝的面色因为失血白了几分,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白面小生的清秀。
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群情激奋,一个个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里正远远的站在人群外边,而在村民里头,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里正的黑色长马鞭,赤裸着臂膀,将长马鞭一下又一下打在顾长清身上。
沐嫣然躺在转盘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长清被他们打的皮开肉绽。
“住手!他要被你们打死了……”沐嫣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着,长时间没喝水的嗓子每出声一次,就像是有人拿了沙砾在她声带上磨着。
从刚刚到现在,顾长清已经被吊起来打了足足半个时辰,刚被绑上去被打还能动弹,现下,他被吊在那里,鞭子再怎么抽在身上都没动静,胸口起伏微不可察,长眸紧闭,看不见半点活人样。
沐嫣然急的眼泪都快出来,可她的制止声很快就湮没在那些村民的怒吼声里。
“里正,我实在没力气了……”好半天,还是
握着长马鞭行刑的李诚没了劲,累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右手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他这一停手,村民也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看向李徳寿。
李徳寿在青云村活了大半辈子,德高望重,也当了几十年的里正,村里上上下下都听他的。
“里正爷爷,诚叔累了,我年轻,有的是力气!今日一定把这个灾星活活打死给巫神使赔罪!”柱子站了出来,自告奋勇。
李徳寿一双老眼半眯起来,冷冷打量着挂在横梁上无声无息的顾长清,眼神恶毒:“不必了,今儿,就到这吧。”
柱子万万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把人放过去了,急了:“里正爷爷!他可是伤害了巫神使,就这么放过他,您就不怕巫神会降罪与你我吗……”
“放肆!”
柱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德寿怒声打断。
眼看李徳寿脸色阴沉,动了气,李诚顾不得自己脱力的右手,一巴掌拍在了柱子头上。
“闭上你的狗嘴!再多顶一句,老子回去有你好看!”
柱子从未看过李德寿如此动气,又被自己亲爹打了一巴掌,顿时借着这台阶下来,老实了,在旁边安静的跟鹌鹑似的。
李德寿阴沉的脸色在昏暗的烛火下愈发显出几分鬼气来,死死盯着在半空晃荡的顾长清,低喃着:“不是时候……现在还不到时候……”
“把他放下来,割开手腕放血,用他的精血给巫神使养伤,至于活不活的下来,就得看天命了。”
李德寿说完,不再开口,转身拄着拐杖往外走。
顾长清不能死在他手里,但要是自己没撑过去,那些大人总不能怪罪到他身上!
里正发话,哪怕村民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违抗,不多一会儿,就麻利的将顾长清放了下来,拿了猎刀在他手腕上割出来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柱子哥,这肥婆怎么办?”
沐嫣然心里一梗,不管这两个字听了多少次,她仍旧习惯不了,并且深深的感觉到被冒犯……
想想她上辈子一六八四十五公斤的傲人身材,再看看如今现状,哎,真是活生生的一出悲剧!
“什么怎么办?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柱子笑的一脸恶意,怨恨的盯着沐嫣然,一字一句慢吞吞的开口,故意拉长了调子:“自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