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很多年没在山上过冬了,今年在她的坚持下,梅石桥还是让她留下了。
在他们提心吊胆中,九溪却和桑槿敞开了玩。
一天下午,九溪和桑槿看着外面雪花,放下了书。
“姐姐,马上就过年了。”
“你是不是想你父亲了?”
“有一点。我最主要想我母亲了,她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带我到城南看烟花。”
她说到烟花,九溪忽然想起了与顾云珺的约定。
她想,我没有下山,他是不是就明白的我心意了?既然我的心意已决又何苦去赴约与他去看烟花?
她听说他收回冀北了。不知那个狂妄自大的刘弈是怎么被他征服的?难道上次他们的会面那么重要吗?魏风琬会回去看父亲吗?
她还听杜师叔说,他还想缩小闽州的范围。他按自己的想法统治着这个天下,只要百姓安居乐业,雾神山就远离朝廷了。
“雾神山也会有烟花,雪景中的烟花会更不一样。”九溪说,其实长大后,她也没有看过几回。
“那我陪姐姐看。坐在这里姐姐冷不冷?”
“不冷,我现在都快被你包成粽子了。师父告诉你我怕冷?”九溪想小桑这么快知道她的身体情况肯定是有人告诉过她。
“嗯,他说你小时候冻过。”
“师父就想拿别人最苦的事激励你,其实没那么苦。”
“姐姐带走我的那天起,我就觉得是我娘说的,我的命运改变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切。”
“但是习武需要过程,你不能急于求成。”她看着桑槿手上的伤说,“不让我看,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那些都没事,我娘说学每样东西都要吃苦。小时候学刺绣我也是满手的针眼,现在你看,没留下任何的疤痕。”她伸出手给九溪看。
正在这时,守山的丁原来报九溪,有人闯雾神山。
“这种雪天闯雾神山不是找死吗?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人?”九溪说,桑槿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会闯雾神山。
“打听过了,师兄弟们说是一位长得极美的男子。”
九溪一听极美的男子,就坐不住了。
“我去看看。”九溪说着就出去了。
“姐姐,披风。”
九溪走到悬崖台,问丁原:“怎么回事?”
“有一男子,一早就进入了雾神山,他没有找到上山之路,误入松桦林了。”松桦林是雾神山第二个机关,如果以这条路上山一共有十道机关,没人能逃出前三关。
“他怎么会误入松桦林,山下没人劝他离开吗?”除了江湖上有人听闻这里人机关特意挑战以外,一般误入之人都会被劝阻,不会进入第二关。
“劝了,他不离开。趁师兄弟不注意的时候进去了。”
九溪皱眉,是他吗?以他的武功根本过不了第三关。
“知道他是谁?”九溪还问了一句。
丁原不敢看九溪的眼睛,结巴着说:“他口出狂言,说是……说是圣主的男人。所以我们不敢上报。”
九溪听完,脑子轰的一下。那肯定是他了,他怎么会来雾神山,没有人指引,他又怎么进入云州?是任伯伯告诉他的吗?
“你们把他带上来。”九溪说,“送到我那里,不要惊动其他人。”
九溪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心潮汹涌。
九溪回到房间,对桑槿说:“我有一朋友来了,他硬闯雾神山是大忌,你先别告诉师父和外祖父,等会让他直接进我的房间。”
桑槿一听就明白了,姐姐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人来她这里。
“姐姐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那桑槿先回房了。”
两刻钟后,一个黑麻袋放在了九溪的房间。
九溪亲自解开,露出那张满脸胡茬子的脸。顾云珺也没想到自己在这时候能见到她,只见她披着雪白的皮毛披风,像是雪中仙子一样。
他都忘了自己的脚还被绑着了,想去拥抱她,一动就摔了一个大跟头。
九溪给他解开绳子,拿掉他嘴上塞的布。他二话不说,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九溪轻声地问。
他还是抱着她不放,说:“谁叫你说话不算话,让我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