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入山地以来,这变化便如影随形。起初,小语只是坐在石林的双腿前侧,但随着车辆的颠簸,她隐约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响。那声音起初沉闷而模糊,像是某种压抑的哼声,随后逐渐转为抽气的声音,最后化作了一阵阵低低的呻吟。
石林这个行为举止古怪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小语心中满是疑惑,却只能默默忍受这令人不安的怪音。幸运的是,这声音极为微弱,车内其他人并未察觉。然而,对小语而言,这却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颠簸中,小语忍无可忍,她往后一靠,在石林耳边轻声质问:“你在干什么?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了。”话音刚落,石林的脸颊瞬间涨红,眼中怒火熊熊。
“你给我下来!”石林突然剧烈地晃动身体,小语猝不及防,滑落在座位上。他愤怒地吼道:“坐好,不许再动!”生怕小语反抗,他竟将大手压在了她的腿上。
双腿被紧紧束缚,小语既羞又怒。她明白此时石林并非有意轻薄,但那双炙热的手掌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即使静止不动也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灼热。
在无尽的折磨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但幸运的是,这种煎熬并未持续太久。当车子终于驶上一个巨大的凹地,缓缓停下,一行人如同重获自由般,纷纷从车上下来。
他们所处的地方,荒凉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连鸟儿都不愿在此停留。然而,在这片荒蛮之地,竟能聚集起如此多的人,实在令人惊讶。陈哥一声令下,他的手下迅速行动起来,将小语和石林带到了一棵枯老的光秃秃的树下。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将两人背对背地绑在了一起。
“石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件事情,你究竟答不答应?”陈哥站在树前,声音低沉而威严。他的身后,是一大帮气势汹汹的兄弟,声势浩大,仿佛只要石林稍有迟疑,便会立刻将他淹没。
然而,石林并非易于屈服之人。他冷冷地瞥了陈哥一眼,随后便闭上了眼睛,选择了沉默。陈哥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好你个石林,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吗?我告诉你,让你开口的方法我有上百种。”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令人不寒而栗。突然,他的目光转向了小语,一道阴戾的视线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由于她和石林被绑在一起,她一抬头,石林便不得不弯下腰,两人的姿势都显得异常难受。
“小子,我也是过来人,别的东西我可能看不清,但感情的事……”陈哥故意卖了个关子,见石林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斯文人,现在也不时兴打打杀杀了。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一般,但皮肤和嗓子都不错。这里荒郊野外的,没什么人来,所以她发生点什么应该也没人知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让小语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和崔子函之所以会卷入这场纷争,完全是因为石林不愿答应陈哥的要求。此刻,她既愤怒又无奈,只能将怒火发泄在石林身上。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将石林千刀万剐了。
然而,石林却仿佛置身事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他出人意料地没有与人怒目相视,反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如狼般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陈哥身上:“陈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石叔才对?话说事隔这么多年,我们叔侄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叔侄?他们竟然是亲戚?小语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这个漩涡的源头正是石林和陈哥之间的恩怨纠葛。
陈哥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你都知道了?你到底知道多少?”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石林淡淡地说道,“你纠缠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崔子函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吧?只要他的女儿提一下被人骚扰的事情,他就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把神秘人的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石沉叔叔,你从那个家里出来到现在有二十年了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陈哥——不,现在应该叫他石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盯着石林,仿佛直到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个侄儿。然而,这份惊讶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既然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不答应我?”
“因为我没你们那么无聊!”石林冷冷地回答道,“你以为你的阴谋能瞒过所有人吗?你以为你搞垮了那个人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不,你错了。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石沉的身体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瞪大眼睛看着石林,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累了。”石林平静地说道,“我可以不回那个家,但你却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你以为你在追求自由,其实你只是在逃避现实。你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所以才会拼命地找个人陪你一起累。”
石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