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叹了口气,“你啊,幼年伴读之时,与本宫一同就学。当时老师便说你太刚直,不会转弯。”
“殿下,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玉辰不想聊这件事,转了话题,提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阿宁的婚事极有可能落在宫里,我很不愿她走这一步,但显然她已经决定了。所以,我……”
“你要她的婚事落在本宫这里?”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其中情绪,但沈玉辰却起身跪下。
“臣知道,今日臣所言僭越了,但臣不希望小妹落在大皇子或是三皇子府里……”
沈玉辰常年跟在容臻身边,很清楚那两位殿下的性子。
一个万事以母命为先;
一个万花丛中过,声名狼藉;
但殿下不一样,殿下一心只有社稷,加之原先有宝灵郡主阻拦,他府中只有两名侍妾,并无正侧妃,后宅安稳。
“沈玉辰,你要用本宫的婚事保你小妹,跪一跪便行了?”
“殿下,臣……”
“沈玉辰,你来求本宫,可你知道本宫的婚事关乎国事,轻易是定不下来的。”
“不,殿下,臣不是要她做您的正妃,侧妃足矣。”
容臻气笑了,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拍桌而起。
“沈玉辰,你糊涂!”
沈玉辰抬眸,神情有些迷惘。
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不曾妄想让小妹做殿下的正妃。
若小妹的婚事一定要落在皇家,以殿下的品行,即使是侧妃,也一定会一世无忧。
见他如此,容臻无奈摇头。
“沈玉辰,你的小妹受教于金月大长公主,那是何许人也?”
“本宫若应了你,去求父皇一纸赐婚,以她的性子,她可会愿意?你想过吗?”
一语点醒沈玉辰,他想起了小妹那双坚定的双眸,想起了小妹今日在凉亭说的话,颓坐在地。
他声音低沉,有些低迷,“是臣思虑不周,多谢殿下指点。”
容臻弯腰将他扶起。
“阿辰,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我知你只是一心护你爱妹,但她是人,不是物件。你所求的关乎她的一生,那该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做决定的。”
知晓容臻与沈攸宁关系的只有母后和六弟。
再有,便是已然猜到的父皇。
虽然沈玉辰是他知根知底的人,但他心中爱护小妹的心容臻也是最清楚的,便也一直不曾告诉他。
“阿辰,你放宽心,她的身后牵扯着盘根错节的金月一脉的势力,我不会轻易让她与其他人结盟的。”
沈玉辰这才提起了些精神,转眸看向容臻,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容臻却陡然展颜,眉眼带笑,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放心回去,她的婚事想争的人太多了,轻易定不下来的。”
沈玉辰瞧着他这副模样,沈玉辰脑海中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
听他的话,离开了皇宫。
沈攸宁看着被落竹送到书案上的一沓帖子。
“姑娘,这些都是要来拜访,或者邀您出游赏花的帖子,大多我都替您回绝了。”
“但我想着,总归要让您知道有哪些人动了不是?”
落竹顿了顿,“另外,如姑娘所料,佟家送了请帖,还有一份很特殊的请帖。”
与佟家的帖子放在一起的是一张惹眼的鎏金莲纹帖。
沈攸宁拿起书案上那张鎏金莲纹帖,翻开看了一眼,并不见她脸上有诧异之色。
上书,
六月六,沧月楼设赏荷宴,遍请京都女眷,赏荷饮宴。
落款是一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