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邬逸驻足于骏马之前,形貌翩翩,若非那鹰勾鼻与稍显犀利的眼眸破坏了整体的雅致,加之颧骨微微偏斜,使得整张面容显得颇为冷峻,而这男子却又刻意摆出一幅风流倜傥的姿态,时不时觑向过往少女的脸庞,流露轻佻之意。
少女们瞥见邬逸及立于其侧,怀抱双臂的邬兰之后,大多皆匆匆离去。在校中,邬兰虽家境仅居中上游,不及薛柔和颜佳二家之显赫,但她本人表面爽朗,实则内心毒辣如蝎,即便是那些优于她的女子亦不愿与其发生冲突,以防背后遭其暗箭伤人。
邬兰面上的绷带已然卸去,清晨颜佳蓄意划出的血痕已逐渐凝固,留下一道干涸的痕迹。虽茅顿商学府特聘医者言此事不会遗留疤痕,然而邬兰内心深处已将薛柔和颜佳二人恨至极点。
“薛柔怎还未现身?这贱婢莫非是惧怕了不成?”邬兰望着手中的怀表,恨不能即刻找到薛柔予以狠狠教训一番,以消心头之恨。
邬逸面上轻佻的笑容微微敛去,转身看向焦躁不安的妹妹,语气平淡地道:“慌些什么,既然你已派人监视,她定然逃不脱。”
邬逸语声之中并无丝毫情感波动,然而邬兰闻声,瞬即便堆满笑容应道:“是,兄长所言极是。”
邬逸旋即转过身去,不再注视邬兰。实则他对这位胞妹并未有何亲情所在,邬兰固然有些小聪明,却乏大智,顶多只能挑拨离间,却不足以执掌邬家的大业。今日他前来此处,另有所图。
“你确信已探明薛柔确实离开了薛家别院?”
“当无差错。”邬兰点头示意,手中摇晃着一款新式通讯器,“薛家先前收养了名为薛成安的女子,心思颇深。薛柔被薛家驱逐之事,便是她透露给我,随后我再借颜佳之手散布出去,恰巧又逢薛渠令废弃多年的长子薛楠重新执掌家族企业,如此便可推测薛家已然厌弃薛柔。”
邬兰言辞坚定,邬逸却不由得眉头紧锁,鹰勾鼻微拧,“万事皆有因,薛柔何以会毫无征兆便遭薛家摒弃?她在校期间一直表现优异,月度考试从未落于榜首,性格亦愈发温婉,此种情境之下,薛家为何要将其逐出门墙?”
提及薛柔月考夺魁一事,邬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火。原本薛柔的成绩堪堪垫底,她与诸多人均私下嘲笑其身为薛家继承人却学业糟糕,谁知顷刻之间对方竟一跃成为月考状元,无疑是扇了她们一记响亮的耳光。然而邬兰自认对薛家内幕略知一二。
“据薛成安透露,薛家之所以舍弃薛柔,是因为认定她失去了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邬逸眉头拧得更深,“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