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墨只觉无边的苦涩将她淹没,目光逐渐暗淡。
三千多个日夜,独自一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只有楼顶上的那些花。
被宣告死亡日期时,她的人生更为灰暗,这些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
她有时甚至在想,自己的遗书该写成什么样子。
好像,没什么值得写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交代的。
不过现在好了,终有曙光照进她这天地间。
萧霁清没再说话,只静静陪着她。
时予墨靠在她肩头,一边捣鼓着手中的东西,一边道:“希望我能帮到你吧,我想你能做你想做的事,去你喜欢的地方,而非困在我身边。”
别像当年她,困在病房中,走不出病痛的牢笼。
萧霁清侧头看着她,轻轻点头。
“嗯,会的,你我所想,皆能成真。”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一朝得成功。
翌日早上,时予墨醒得很早。
当发现自己还在萧霁清怀中时,脸慢慢变红。
昨晚喝了酒,她现在有点头疼。
时予墨看了看时间。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记得萧霁清拍着自己的背,同她轻声讲话。
她想了想,慢慢的溜出了她的怀抱。
叶嘉和蓝英过一会儿要来上班了,要是看见她从萧霁清屋子里出来,准会八卦一阵。
保险起见,她蹑手蹑脚起来,打算回自己屋子。
两人中间依旧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依旧处于暧昧。
就算不是,现在也不是挑明的好时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只能暂时藏匿。
时予墨下床,踩在地毯上,确保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后朝着门走去。
殊不知,身后有一双眼静静的盯着她,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看着她这偷感贼重的动作,萧霁清眼里带上戏谑。
这家伙……是怕见人吗?
时予墨心中还有点紧张,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床上,萧霁清依旧侧躺着,睡得正香,丝毫没发现自己怀里的人已经跑了。
时予墨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自己太紧张了,她总感觉有人盯着她。
原来是错觉……
直至时予墨出去关上了门,床上的萧霁清缓缓睁开眼睛。
空气中,只剩下了那抹白茶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她不禁叹气。
昨天晚上窝在她怀里的时候怎么不怕?今天那么早就要走了,是她拿不出手?
她本来很早就想起来给她做早餐了,为了多抱她一会儿,愣是装睡装了好久。
无事,时予墨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正惆怅呢,门口忽然传来了张姨的声音。
“哎?大小姐,你昨晚没喝醒酒汤啊?我今早看它还在桌上,你咋从小萧房里出来了?”
门口的时予墨脚趾扣地,尴尬笑笑。
她想到了蓝英和叶嘉,忘了张姨。
“啊,我……昨晚喝多了,便忘记了,走到二楼后,实在走不上去,萧霁清便把我带去了她房间,照顾我,你找她是……”
“嗷嗷,这样啊,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之前小萧说,让我早上做早餐时叫她,她想多学一些,我这不寻思叫她一声。”
张姨只笑笑,将目光从她脖颈上转移。
大小姐和小萧的关系有进步,这点她很高兴,女孩子之间,同吃同住同睡,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