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不出来也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皇位博弈,不是一朝一夕。
楚翎点头:“也只能这样,那盛知礼怎么办?。”
“如果盛有才不肯合作,那就让盛知礼自己背”
反正祸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背锅理所当然,等一切事了,再调回来不迟。老东西在位置上待久了,齿轮生锈是该动一动。
楚翎为盛知礼默哀了一下,此时正好弄月他们回来,两人也不再为此事多说。
“尝尝吧,夏季消暑圣品。”
楚翎拿了颗葡萄正剥着皮,楚绛转头正巧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心神一荡,猛然想起此前销魂蚀骨的滋味。
“宫里有温泉,冰鉴配温泉,可要试试?”
楚翎偏头看他,楚绛不闪不避,唇角微微一勾,再次问他:“试试吗?”
楚翎当然想试试,不过最终他也没试成。在去温泉的路上,被张添紧急叫去了御史台,他走时楚绛看着没什么表情,唇瓣猩红跟噬过血一样。
“当初,孤就不该让他接手这件案子。”
弄月眼观鼻鼻观心,陛下不需要他的回答,这话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张添找他并不是因为盛有才的事情,而是他留在泰州的人传递了消息回来。
“王爷,郑祥死了。”
刚从时心嘴里挖到一点消息,郑祥就死了。
“怎么死的?”
“畏罪自杀,吊死在牢里。”
楚翎气笑了,好拙劣的手法。郑祥的罪过并不致死,凭郑家家底就算郑祥一辈子不能再参加科举,一样可以富贵闲散的过完一生,他有什么理由畏罪自杀?
想起远在锦州的郑家,以及从锦州回来时遭遇的刺杀,楚翎眉心一跳。
郑家怕是没了。
斩草除根,好果决的手段。
“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位盛管家”
盛有才不是钟氏那样困守内宅的妇人,也没有软肋来供他劝说。待在盛府十年,除了兢兢业业为盛府操持,几乎没有自己的事。
一未娶妻,二未生子,快五十岁依然是孤家寡人,几乎是铁通一块。
盛有才跟盛知礼已经被抓进御史台大牢,盛知礼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泄露考题的,见到楚翎神色悲愤。
“王爷,你怎可如此草率抓人?”
“下官清清白白,绝对没有泄漏考题。”
“是吗?冤不冤等审了就知道了。”楚翎不想跟他多说,越过他往盛有才关押的牢狱而去。
相比于羁押盛有才的地方,那边属于重刑犯,看守保护更加严密。
盛有才在被抓进来时就已经进行过全身搜查,确定他不能‘畏罪自杀’才派了专人看守,这待遇一看就不是泄漏会考考题会有的待遇。
见到他盛有才似乎有些意外,怎么说呢?毕竟逸王的草包之名传遍楚国。
抓到了他按说不是应该兴高采烈领取奖赏才对,怎么有功夫来看他。
“不用想了,此案未结本王自然要继续查”
盛有才瞳孔微缩,已见苍老的面容纹丝不动,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王爷的意思是说,草民是被冤枉的?”
张添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楚翎坐下弹了弹衣角:“你不冤枉。”
明明知道他若被抓,盛知礼就不可能不被牵连。他在此事当中绝没有洗脱嫌隙的可能,聪明的不提盛知礼,只将这冤枉的名头扣在自己头上。
盛有才冤吗?他不冤,冤的是盛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