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好几番安慰,自己的婆母杜氏也安慰了好几句,一群人这才离开,房中也终于清静下来。
“你好生歇息。这几日我会早些回来陪你。”
陆舒容面色微红,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眨眼之间就被他拆穿,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多谢夫君。”
瞧着她面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娇媚,叫裴词安心头笼上一阵酥麻,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你不必介怀。”
陆舒容心中一沉,孩子之于他,果然也就只是子嗣而已吗?
瞧着他的目光不觉一冷,默默的点了点头。
看着自己的袖子被放开,裴词安目光一滞,本抬步欲走,目光却又不自觉的落在陆舒容微冷脸上。
皱了皱眉,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股欲走还留的纠结实在让他无所适从,索性撇过头,大步离开。
琴韵苑
“想不到陆舒容竟恶毒至此,我不过说了几句,她竟让我禁足,还罚了月银!果然是个毒妇!”
周氏使劲儿拍着桌子,却别无他法。
“不过她这段时间坐月子无法伺候,婉儿你要尽快接近淮之,最好让他宠幸你,纳你做妾,否则你父母双亡,日后该依靠谁?”
谢婉恭敬的端上一盏茶,“婉儿明白。”
周氏点了点头,“你不仅人美,单就这副让男人酥了骨头的嗓音,就能让人欲罢不能。”
谢婉听着,红了脸,只能羞涩的咬着唇。
周氏看着谢婉,一边用碗盖轻轻拨弄着茶叶,满意的弯起唇角。
谢婉是他们三房的人,自己的丈夫、儿子又不成器,日后只会更加艰难。
不若将谢婉送给裴词安借此拉拢,这样他们三房也能凭着这层关系在府中立足!
日后衡玉的仕途也有了保障!若想高官厚禄,还需裴词安多多提拔。
本想着下了催产药,让她早产,母子皆亡,反正御医也说她身子弱。
谁知孩子死了她却没事!且听着太医的话,以后还能生?
这先机,决不能再让陆舒容抢了去!
现在只盼婉儿能早日得了淮之宠幸,生下男孩儿,以长子的优势袭得爵位才好!
挽月阁
此刻陆舒容心情好了些,也有了胃口。
将一碗鸡蛋瘦肉羹吃得见底儿,又吃了大半碗桂花圆子。
便觉得有些疲惫,虽闭上眼眸,却毫无睡意。
既然回不去,那便该为以后打算。
幸好她在现代看了不少宫斗宅斗的小说,如此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至少这执掌中馈的权利,也该握到自己手中才是!
自从生产那日之后,逸竹轩就清静了许多。
只有老夫人和杜氏每隔几日便派人来送些滋补之物。
逸竹轩是陆舒容与裴词安的院落,逸竹轩中的挽月阁是陆舒容的居所,裴词安也有自己的居所清音居。
陆舒容怀孕的时候,虽然裴词安三五不时的相陪,但更多时候则宿在清音居。
早在裴词安弱冠的时候,杜氏就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一等婢女玉露、玉壶拨给了他,虽未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给他安排的通房。
只是他向来清冷自持,自小又被父亲裴怀教育得不留恋小情小爱,只作天际鸿鹄,男女之事在他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于是便将玉露和玉壶当做一般婢女来用,就连陆舒容怀孕不能伺候,也未曾叫她们服侍,也因此杜氏的一番安排算是白费了。
以至于玉露和玉壶至今还没个正式的名分,吃穿用度皆与一等婢女无二。
周氏那日的话虽糙,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总不能让她们一直不明不白的做婢女。
日子久了,只怕婆母的面上也过不去,到时又全是她的错。
这事儿裴词安可以不理,但她却不能不理,但也不急。
陆舒容靠在床头,眼角不笑而微挑。眸子依然温柔,其中的惆怅已经被清醒取代。
一盏燕窝羹已经被她喝掉大半,看着垂在自己身前的长发和渐渐有些丰腴的身子,就连指甲也恢复了健康的粉色。
也多亏了这些日子国公府中各种温补之物尽心养着,还有御医的方子也都是极好的。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可以让她为自己好好打算。
既然离不开,便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裴词安是好,但她不会像小说中那些穿越女子一样,任由的自己爱上,最后落得一地伤怀。
那些小说虽然虐得她肝儿疼,但也知这就是人性。她断不能把自己的路走没了!
不如收心断情,做好当家主母来得更实惠些。
裴词安的心,留一两分就够了,省得日后被妾室们陷害,还被他偏着心,叫她含冤受辱。
孩子,定是要亲生的!
去母留子的事她着实做不来,但毕竟隔着一层肚皮,日后若听着了什么闲言碎语,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
虽然生恩不如养恩大,妾室们的孩子日后都得唤她一声“母亲”,妾室们也只能被称作“小娘”。
但到底母子连心,养别人的孩子,谁知道长大是个什么样?
更何况不是没有那种让子女们在主母面前装乖巧,多年后一朝起势,即便主母栽培多年、奉上青云之路,还不是落得下场凄惨?
多年的呕心沥血更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何必?
若是自己生的,无论什么样,都认了。
也幸好裴家的家风还是很正的,特别是大房这里,每个月逢五、逢十都要在正妻房中,且连续留在同一个妾室处,不得超过三日。
只要她养好了身子,孩子倒是不愁。
有了孩子,又揣着几分夫君的情意,再将中馈之权握在手中,日子才能自在。
“霜儿,给我梳妆。”陆舒容将剩下小半碗的燕窝喝完,掀了被子,找出一套衣服,兀自坐在镜前梳着头发。
“少夫人这是要出门?”霜儿端着热水,伺候完陆舒容净脸,又将煮好的鸡蛋剥了壳,在她脸上轻轻滚着。
“嗯,母亲的病也不知怎么样,况且我几日前就该出月子,再这样下去,只怕又有不好听的传出来。”
孩子虽不在了,自己却不能一直沉浸于悲伤之中。
否则日子久了,谁都会来踩上一脚!
如此想着,为自己选了一支粉芙蓉并蒂步摇,搭配药勺团花纹妆缎裙正好。
“现在还不到晌午,回了陆府还能陪母亲用饭,回来也不算晚。”
霜儿点点头,虽然少夫人喜静,但足足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多月,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利落的为陆舒容梳了个堕马髻,主仆二人来到裴怀和杜氏的清风苑,却见屋门轻掩,原本应伺候在院中的人也被遣了下去,里面传来杜氏的声音。
“说起玉壶和玉露,如今也该有个名分,但这毕竟是淮之房中的事,还得他媳妇儿做主才是。”
“依奴婢看,玉露和玉壶的事倒不要紧,倒是兴阳侯府的芷芙小姐,这几日打发人来了几次,问的都是世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