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成为情侣之后二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比起从前只有试探体温时才握手,现在出门握手成了必须做的事。
今天睡前,夏明白主动鼓起勇气亲了一口他的面颊,飞鸟愣了足足几分钟,错愕的摸着那块被吻过的地方,回过神来后下床,头往房梁柱上一撞,没见过这仗势的夏明白立马把人拽回来,皱眉掀开他的刘海,盯着那块已经磕出血往下流的皮陷入沉思。
“疼吗?”
“没感觉。”
他莫名想起上次在琢心时,鳄鱼也是忽然莫名其妙的磕脑袋吓人,看不出这表达方式还是遗传的。他把流出来的血擦干净,从包里摸出一片创可贴贴上,躺回床上,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松开。
“以后别这样了,不然我都不敢亲你了。”
“不行。”
飞鸟贴过去,蹭了蹭他的脸,眼里透满委屈:“我错了,不要不亲我。”
夏明白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难为情的低下脑袋:“知道了。”
“明白,我也想亲亲你,可以吗?”
“好。”
飞鸟坐直把人压在身下,捧起他的脸郑重又怜惜地吻向他的额头,接着是鼻梁,面颊,唇角,最后目光定格在两片薄唇,他咽了口唾沫,手指抵着那片柔软细细抚擦,小声征询:“可以吗?”
夏明白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后望向他:“随时欢迎。”
飞鸟内心彻底炸开了锅,深深地吻住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直到无法呼吸才松开,对着光滑的脸蛋一顿啃吻,连脖子也遭殃,这场闹剧没持续多久飞鸟就戛然而止,夏明白自然也知道,这么下去擦枪走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
可能是飞鸟凝固的面容太好玩了,夏明白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开始打趣:“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他实在不知生理现象该如何说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从他身上退下来穿鞋就想跑,被夏明白从后拉住,还是不忍再逗他。
“我帮你吧。”
……
飞鸟冲到厕所里快速洗了一遍澡,出来后都不敢直视夏明白的眼神,直接蒙头钻被窝,脸即使在里面泼了许多遍冷水温度还是降不下来,这幅样子让他瞧见太难为情了。
“怎么了?”夏明白推推纹丝不动的飞鸟,好一会儿才见人冒出上半截,双眼藏不住的羞涩:“我弄脏了你的脸。”
“洗过就不脏了。”
“我怕你生气。”
“我不生气。”
飞鸟掀开被子往夏明白怀里拱,嘴里哼哼唧唧的说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他哭笑不得,觉着现在的他真是跟以前判若两人,以前就喝醉撒娇,现在倒好,耍起小性子简直信手拈来,夏明白揉揉飞鸟细软的发丝:“睡觉了。”
长白山之旅将近玩了一个月才回去,到家后的飞鸟兴致勃勃的把夏明白房里的东西搬到自己这,回来之前他答应他,可以同睡一房。
而夏明白却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得那么早,他揉着酸痛的腰,下半身仿佛都不是自己的,飞鸟一脸神清气爽,回来见人就笑,别提有多开朗。
铭刻那边兴奋得给两人办了个小型订婚仪式,房门到处贴红双喜,放礼炮,鬣狗更是亲自做了一桌子他没见识过的酒席菜,鳄鱼激动得差点又去磕头,被夏明白给及时拉住才没磕成。
“千言万语,都在酒中!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不然我们跟你也成……”鳄鱼喝得醉醺醺的,连话都说不清,阿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去你的,二十一世纪了还整封建迷信那套。”
“小趴菜,”鬣狗被逗乐了,拿起酒杯和今天的主角们碰杯:“百年好合。”
“谢谢狗哥。”飞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没逞多久威风,头直直往桌子上倒,夏明白凑上去小声叫了他几声还是没动静。
“妈的……忘记他喝不了了。”鬣狗后知后觉自己来时买的是白酒,阿虎噗嗤一声狂笑:“不愧是两兄弟,酒品都差得不行!”
“你说……说谁酒品差呢。”鳄鱼嘟囔着跑到阿虎面前,走得七扭八歪,眼中世界天旋地转,没走几步险些倒地时被夏明白及时拉住。
“可怜的地头蛇,要照顾俩不省心的。”
“行了,差不多了就起来帮忙收拾一下。”鬣狗起身把残羹碗筷拿进厨房,阿虎跟在后面打手时低声抱怨:“我想好了,到时候送他们一个洗碗机,大冬天的洗碗冷死人了。”
“听你的。”
他把桌面垃圾和空酒瓶清理出来绑好,让阿虎下楼丢垃圾,老鹰则帮忙跟夏明白把醉醺醺的两人抬进房间,鳄鱼醉酒时手非常不生分,滑到对方屁股上下探摸,还趁机掐了一把,老鹰双手青筋暴起,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过去把鳄鱼给扇懵了。
“天……天亮了?”
“亮你妈个头。”
一口国粹被说得振振有词,好不容易安顿好飞鸟的夏明白迅速抬头,就见老鹰黑着脸暴力地把人床上一甩,被子都不乐意给人盖便走出房了,夏明白走过去替他捂好,出来时发现外边卫生已经搞得差不多了,鬣狗正把碗碟上的泡沫一一冲干净,动作很利落。
丢垃圾回来的阿虎抖了抖身子:“外面下雨了。”
“啊?”洗好碗出来的鬣狗走过去摸摸阿虎的脑袋,确实摸着有点湿润。
“借把伞……”
“不如我们留这过夜吧。”阿虎笑眯眯地望向夏明白,他不假思索同意了,鬣狗默默咽下没说出的下半句话,转而问道:“哪还有地方睡。”
“飞鸟和鳄鱼一间,我跟狗子一间,老鹰睡沙发,地头蛇……不如跟我们挤挤吧。”
夏明白直皱眉头,觉得让人睡沙发的安排不太稳妥,没想到老鹰倒是一脸无所谓,并声明打死也不要和鳄鱼同床,平时受这厮折磨就够烦人了,睡觉那么隐私的事还要跟他搭伙他打死不干。
“看到了吧?”
他把沙发给放平,当初买的折叠沙发就是为了预防这手,之后又搬出一套没用过的棉被和枕头,他打算到房里打个地铺睡,阿虎瞬间不满,夏明白懒得同他较真,两口子的体格都算健硕那一列,实在想不通要怎么做才能塞下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