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念闭眼深深呼气,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是厉家,厉夫人体面尊贵,向来重规矩礼节。
沈穗就算再目中无人,也不能坏了厉家的规矩吧。
秦毓念转头,平静地看着沈穗:
“我一直都在这儿啊,沈小姐怕是没怎么找,就说找不到吧。”
秦毓念有些想不通。
她和沈穗本就不怎么熟悉,只有高一那一年同班读过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也不知道沈穗怎么想的,竟然亲自到学校见她,还给她送了一张厉家的请帖。
那时的沈穗,表情尽是得意和轻蔑,不动声色地暗戳戳嘲讽秦毓念痴心妄想。
秦毓念对此一笑了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秦毓念可以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有想过喜欢厉临舟,更没有想过一步登天进厉家的门。
所以无论沈穗怎么得意,对秦毓念来说,结果没有区别。
厉家的少夫人不会是来自农村的姑娘,厉夫人从来没有瞧得起她。
更何况,厉临舟对秦毓念,只是玩玩,等什么时候玩腻了,他对她,就只有厌烦和不耐了。
除了厉临舟按合约给的床友费,秦毓念已经把所有能卖的衣服包包首饰都卖了。
秦毓念已经攒了一点钱,虽然不多,可足够生活了。
等爷爷的病痊愈,厉临舟刚好厌烦她,她就可以带着钱,回到小县城,开一家花店,每天养养花,给爷爷做好吃的,好好照顾爷爷,给他养老送终。
秦毓念想要的不多,日子平凡而温馨足矣。
虽然不清楚沈穗邀请她是不是厉夫人的意思,可既然沈穗亲自来了,那就八九不离十。
秦毓念猜测是厉夫人要给她下马威。
沈穗白莲般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她僵硬一笑,温声道:
“念念,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个直性子。记得当初临舟哥哥给你送表白信,可被你当着全班的面扔到垃圾桶里,掷地有声地对临舟哥哥说不喜欢他。你当时可是让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秦毓念嘴角一扯,哪有那么夸张,当时是午休,看到的人并不多,而且她是轻声细语地告诉厉临舟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说而已。
她当时并不知道厉临舟的身份,只是觉得他性格阴晴不定,总是招惹她,将来肯定是个家暴男,所以就直截了当拒绝了他,根本不给他半点可乘之机。
此话一出,周围的千金名媛们都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在她们的印象里,厉家的大公子可是商界的活阎王,出身顶级世家豪门,长相优越,世界名校的高材生,说一不二,手段高明。
对待敌人狠辣无情,薄情寡义,令无数对家商人闻风丧胆。
所以京都乃至世界各地的名媛,都对厉临舟又惧又爱,都不敢怎么跟他说话。
可如今她们竟然听到,厉临舟高中的时候竟然这么卑微地追求一个人,偏偏那个女生还是来自农村,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
这不是打她们的脸吗?
论家世,她们还比不了一个小县城的女生吗!
她们立刻对这个秦毓念来了兴趣,掩饰着内心的不甘和轻蔑,纷纷开始打量秦毓念。
片刻,她们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啧,不得不说,这个秦毓念,长得也还行。
怪不得厉家大公子能看上她,那双圆圆的鹿灵眼,清纯灵动,让人想到了秋日池潭的波光粼粼。
这时,有人搭话:
“你就是秦毓念?听说你在学校每天都穿着不同样的奢侈品衣服和包包,因为这件事,你还登过你们学校的社坛热搜榜首,上面八卦的内容,诶,不堪入目呢。”
沈穗立即扬眉,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毓念:
“念念,你怎么有那么多钱买奢侈品。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秀,拿奖学金拿到手软,可这些加起来,也买不了一个奢侈包包。”
周围顿时眼神都变得鄙夷许多,长得这么漂亮,金主肯定不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