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方岳贡等与曹化淳、巩永固道别后,各自踏上归途。
曹化淳与巩永固一同走向书房。书房的门缓缓推开,两人踏入的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曹化淳的神情尤为严肃,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巩永固虽也面色凝重,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似乎早已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进入书房后,曹化淳并未立即坐下,而是站在窗前,目光远眺,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巩永固,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驸马啊,你这次可是将扬州六大盐商一网打尽,将他们彻底整垮了。”
“这一举动虽然痛快,但也让应天府的那群勋贵官员们对你恨之入骨。他们现在对你的态度可谓是又惊又惧,既害怕你的雷霆手段,又担心你会继续对他们动手。”
曹化淳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们也明白,在这个时局下,与你为敌并非明智之举。所以,他们现在又想与你和解。他们提出只要你能保证南直隶不会再有抄家这种事发生,并承诺会保护他们现有的财产安全,那么他们就愿意全力支持你在江南地区的所有事务。”
说到此处,曹化淳的目光直视着巩永固,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巩永固站在书房的窗前,远眺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波澜起伏。
他深知,那时查抄盐商的决定虽然略显孟浪,但时局紧迫,箭已上弦,不得不发。这不仅仅是为了整顿盐务,更是为了朝廷筹得银两。
一个月前,卢象升的来信如同春风拂面,给巩永固带来了好消息。
信中写道,虽然仍有个别盐商铤而走险,私盐走私现象偶有发生。但可喜的是,崇祯十三年开年三个月以来,两淮盐引的销售已经远远超过去年九个月的销量。
如今卢象升作为新任应天巡抚,有了抚标营巡视盐场,可以确保盐务的顺利进行。他预测,接下来的三个月,盐引销量可能超过去年全年的销量。
见巩永固沉默不语,曹化淳语重心长地提醒他道:“驸马啊,你扣押张拱日、整顿盐务之事,已然触动了南直隶那些勋贵官员们的切身利益。”
“所幸的是,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念及老夫薄面,暂且压制住了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必定会视你为仇敌!”
“而今,他们既然有意求和,你若仍执迷不悟,不肯应允,且不论其他,单就你在松江府秘密训练近两万军队一事,便足以让他们找到攻击你的口实,诬陷你有谋反之罪!”
曹化淳语气沉重,目光犀利地盯着巩永固,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巩永固心中暗暗一惊,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军队的训练当中。
他亲自参与每一次的操练,制定严格的训练计划,并不断地调整和改进。他深知一支强大的军队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因此他不遗余力地想要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