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禄海不去当个戏台子上的角儿,可真是委屈了他,明明是被流朱听见他那以下犯上的话才被迫与甄嬛坦白,现在一进门,却又变成那哭天抹泪的可怜小媳妇,只见他哭喊着进门就跪在了甄嬛面前:小主,我再不能伺候小主了。”
言辞恳切的让人心生怜悯。
甄嬛正在喝药,以为他犯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康禄海还在卖惨,一旁浣碧还什么也不知道,流朱却听着康禄海颠倒黑白,气成一条河豚。
“刚才内务府公公前来传话,启祥宫丽嫔娘娘指明让奴才过去伺候。”
甄嬛又不是个傻子,一下就知道康禄海想干嘛,本来还有点急切的心,这会也放下了,甚至嘴角还浮现了一丝讽刺的笑容:“知道了,丽嫔娘娘那儿也是个好去处,能去也是你的造化,收拾了东西,即刻就去了吧。”
康禄海连忙磕头:“多谢小主。”如此也就好聚好散了,谁知康禄海那蠢货戏瘾上来了,非得再演一会,装模作样道:“奴才舍不得您,奴才走后,小主你要保重身子呀。”
甄嬛一时被康禄海恶心到了,搅着药碗的手都停了,思索片刻后吩咐浣碧:“把宫里的人都唤进来。”
等碎玉轩的奴才都来了之后,甄嬛一口喝掉了本来要拖拉着喝好长时间的药,说道:“我这一病快两个月了,病中怕吵闹。实在无需这么多人来伺候。所以今儿找你们来只问一句话,若谁有意离开碎玉轩去浣碧那里领一锭银子,便可走人。”
刚才浣碧和流朱聊天,也知道了康禄海和小印子说闲话的事,听了甄嬛的话,便朗声说道:“大家还不快恭喜康公公和印公公,丽嫔那里已经指明要他们去伺候,待会儿收拾完东西就走。”
浣碧是对着所有人说,流朱却是只盯着康禄海一人讽刺:“小主平日待康公公不薄。康公公也巴儿狗似的,殷勤的很。怎么如今攀了高枝说走就走,连主仆情分都不顾了?”
康禄海一听流朱这样说,赶忙装作悲伤的样子用袖子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强行哽咽道:“流朱姑娘,你错怪我了,奴才一心想伺候小主,可丽嫔娘娘指名让我过去,奴才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流朱最讨厌康禄海这虚伪的贱人模样,当即骂了起来:“好个身不由己!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既然你一心想伺候小主,那么这份衷心倒辜负不得。不如你去辞了丽嫔娘娘,告诉丽嫔娘娘,你是个一身不侍二主的忠仆?那丽嫔娘娘自然不会怪你,我呢也立即向您斟茶认错。怕是有人口不应心吧?”
眼见这流朱都骂的差不多了,甄嬛才装作呵斥的样子叫停:“流朱!康公公忠心大着呢,伺候谁都是一样的。浣碧给银子。”
浣碧听了,婷婷袅袅的走到康禄海面前,康禄海早听了给一锭银子,竟是脸也不要直接将手伸了出来。
“康公公好走。”
“印公公,你也拿好了。以后都学着你师傅,那前程远大着呢。”
浣碧并未将银子递到两人手中,只羞辱着丢了出去,两人捡了地上的银子,还不住说谢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