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

“你一定不得好死！”

“贱人！不得好死！”

余莺儿一针一针扎着那个小人，面目都逐渐狰狞起来。恨不得这小人就是甄嬛，她好把她生吞活剥了。

“小主，您在干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沉浸在仇恨中的余莺儿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余莺儿死了都不会忘，每日她都要听这个声音上万遍，简直要吓死她。

门口的嬷嬷素若还在敲着门，她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余莺儿那边喊着什么。虽说她是余莺儿的教习嬷嬷，可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也对余莺儿的性格有些了解了。

素若直觉这惯爱偷奸耍滑的余莺儿指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余莺儿一听这声音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赶忙将手里的布偶放在了枕头底下，才让被吵醒的还糊涂的乔儿去开了门。

“奴婢看着小主精神的很，小主这劳累一日了，这个时辰还不睡觉是在做什么？”

素若板着脸，开门见山地问。

余莺儿哪里敢给素若说实话，这事要是让素若知道了，那派素若来的皇后娘娘可不也就知道了吗。

余莺儿承认之前圣眷正浓时，的确瞧不起皇后过，可那日在御花园里，皇后真正摆起架子时，余莺儿从她身上看到了与皇上如出一辙的威严。

这事要是被宫里素来公正严明的皇后娘娘知道……

余莺儿吓出来一身冷汗，忙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余莺儿眼神飘忽着，赶忙找了个理由:“我是……我是做噩梦了，胡言乱语了几句。”

素若这些时日与余莺儿相处下来，也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哪里肯信她，上前一步就开始掀被子。

余莺儿推搡着，却拗不过素若，毕竟素若的手劲大，她学规矩这些时日早就领受过了。

那个娃娃终究是落在了素若的手里。

余莺儿看着那个娃娃，只想着自己这是铁定要完了。

在宫里行这种巫蛊之术，死罪难逃。

余莺儿想想这些时日她受得苦，眼睛一闭，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她心一横，闭着眼大喊:“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这些磋磨！还不如死了的好！”

素若紧紧盯着余莺儿，见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见身边瑟瑟发抖的乔儿，叹了口气，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这东西，是奴婢第一次发现，奴婢替小主销毁了，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若是再有下次，奴婢一定禀告给皇后娘娘。”

余莺儿虽然头脑一热，说想死了，可抓着被子的手却在发抖，此时听见自己往日里最害怕听到的声音，却是心仿佛从万丈高空落到了地上。

她猛的睁开眼，不知道素若为什么这么做。

素若当着她的面，用剪子剪碎了那个小人，又将碎布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看来小主还是不够累，还是不够懂规矩。每日操练完，竟还有闲心去干这些腌臜事，从明天起，训练加倍！”

素若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她要保下余莺儿，只是给了她下了命令之后，转身离开了。

钟粹宫今夜很热闹，只可惜玉贵人却不知道。因为她住的离余莺儿远些，并不像素若在余莺儿隔壁一样，能听见余莺儿大半夜静谧声中不合时宜的咒骂。

素若回了住所，却并没有将那些东西烧了，向来消灭证据，火烧都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