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将账本随手搁置在桌台上,随口问道:“先前王舍人府上不是还抬了箱子过来,怎么不见那些?”
抬的箱子……
若是他没猜错,应是王家送来的那些嫁妆了!
属官立即想起王家跟陶府的亲事来,连忙道:“大人,那一份是属于王家的资产,应是要送回去的。”
王家前日去京兆伊那头,主张让王、陶两家义绝,义绝之后,两家姻亲自然断绝,王家送来的嫁妆,自然要归还回去了。
属官说完,又忐忑的看向晏景。
晏景了然,神色如常,只道:“那东西不必归还给他,直接送到我府上便可。”
此言一出,下头官员无不侧目,就连属官也有些为难:“这……”
晏景沉下脸,那些窥探的目光立即收回。
属官也立即正色道:“下官知晓了,那些资产,今日戌时之前必定送到大人府上。”
晏景见他紧张,拍了拍属官的肩膀,笑道:“若是那王舍人追究起来,你大可让他来找我。”
见他面容不再森冷,在场不知多少人松了口气。
说罢他站起身,径直要走离陶府正厅,在场官员无不松了口气,待走到门前,他却又停下,撂下一句。
“今日宴请诸位去樊楼赏玩,所费的花销可尽数挂到我的账上。”
樊楼是建在京城内繁华之地的一处红粉高楼,装饰华丽,内有美酒佳肴,佳人倩影,更有文玩古董,字画书行,可谓是雅俗共赏。
是京城达官贵人最喜爱的玩乐之所,但若想入内,价格实在昂贵,不少小官摸着无几两银钱的口袋,只能在外望洋兴叹。
如今听晏景这般说,不由都喜笑颜开,齐齐高声拱手道:“多谢大人!”
晏景颔首权当是应下,而后撩袍而走,避开他们的恭维。
官员、小吏们目送他走了,这才交头接耳起来。
一身着绿袍的官员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道:“方才可真是把我吓死了,晏大人一冷脸,我险些要过去赔罪。”
另一官员斜他一眼,笑道:“那日就属你拿的最多,合该你怕!”
属官离晏景最近,更是深表赞同,心有余悸,不过他口风严,不敢接他们的话。
还有小吏喜笑颜开:“我今儿个倒要去看看那樊楼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豪奢。”
还有人浮想联翩起传闻中樊楼里的美人。
有熟悉晏景的官员皱眉道:“这晏大人不是一向洁身自好?听他方才一说,似乎对那地方颇为熟悉……”
又有人笑着打断他:“这男子哪里有不出来玩乐的?晏大人再洁身自好,家中无女眷,自然要……”
他笑了两声,其余之意不言而喻。
吴姓官员双手笼于袖中,脖颈伸长,配上他瘦削的身形,与颇有鹤立鸡群之意,他这些同僚,平日里办事确实不错,私下作风也称得上严谨,只是消息不如他灵通。
他们哪里能得知,晏大人方才那番举动,与他们的猜测全然无关。
晏大人只是想故意给政敌王舍人找些麻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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