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
云雀观察半日,见尤晚秋心情尚佳,又没见着彩凤反对,这才在一旁附和道:
“奴婢去跟外头伺候侯爷的书墨打听过了,要送来的人,是四房老太爷儿媳妇娘家的远亲,算盘珠子打得太响,就是奴婢这等愚笨的,都能听清楚了。”
但很快又说:“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忧,那四老太爷才开口,侯爷当即变了脸色,吓得四房一家子告罪不迭。”
“今日婚宴,四老太爷本不敢来,但又怕被侯爷记下,被家人架着过来,方才您是没瞧见,侯爷眼一瞥过去,他便僵如木鸡,舌头都捋不直了,被宾客们好一番笑话。”
云雀说这话时,笑得得意,屋里其他婢女们也带着笑。
她们如今伺候的主子身份算不得高,虽是圣旨赐的婚,不得休妻和离。
但深宅大院要折磨人的法子数不胜数。
若侯爷对这门婚事感到厌烦,那夫人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她们这些伺候人的奴婢,也不过是陪葬的添头。
好在夫人实在得宠,先前便得侯爷喜爱,如今更是被亲手抬到了侯府女主人的位置,只等日后生下世子,一辈子便有了倚仗,便是后头再来新人,也动不得夫人半分。
而现下有四老太爷做例,旁的人便是对这桩婚事存着坏心,也不敢显露半分,更不敢提什么送妾之事,生怕触了侯爷霉头。
夫人的福气长久,她们这些人,也跟着有好日子过。
尤晚秋看她们带着喜意,红唇微勾,彩凤可算见着她露出笑意,松了口气,又添了句。
“昨儿个侯爷提点了那四老太爷一顿,还当着宾客的面说了,他冷清惯了,最不喜府里吵闹,欲效前朝宿公之风,讲究家风清明,不纳二色,若再有人寻事送美,休怪他一概当行贿处理。”
尤晚秋眼波微转,“他怎当堂说这种话,旁人听了,怕不是要背地里笑话他。”
这时节里,稍有些权势的男子,家里哪没有几个姬妾,不纳二色虽是美名,但哪有几个人能守着一个女子过一辈子?
晏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等话,日后要是纳妾了,那便是自打耳光,怕是史书上都要记一笔他的笑话,供后人取乐。
他性子那般傲气,被人戳脊梁骨,只怕是要气死。
彩凤总算理清手上浓厚墨发,抬眼看着镜中的女子,笑道:“侯爷对夫人您很是用心。”
话只能说这么多,再说多点破,便要成了卖弄。
尤晚秋也笑,带着一丝嘲讽,再用心又如何,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侯府就是虎狼窝,她进来这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等着将她拖下去。
这本不是她应有的劫难,是被他强行拘在身边,才平白要受的罪。
尤晚秋看了眼身边一无所查,依旧喜气洋洋的婢女们,只道了句:“扶我去梳洗吧。”
待梳洗完,稍稍歇了一会,晏景还在前厅没回来,却派了个小厮传话。
“侯爷在前厅待客,本是要回来,只是太子殿下亲临,起了兴致,跟刘世子一块扯着侯爷灌酒,夫人的兄长见了,也凑了进去,怕是还有得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