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和一剑劈向了拎着火把的禁军士兵。
“我看你们谁敢。”
刘从不甘示弱,怒指着谭和清吼道,
“大胆的是你!你可知抗旨不尊的下场。”
谭清和冷笑,
“假传圣旨可是灭族的死罪。
你假借陛下旨意残害百姓,罪加一等,万死不足以谢罪。”
说话间许安随冲着林子里使了个眼色。
这样一场大戏若没有观众才当真是可惜了这群人的卖力表演。
千余百姓突破禁军的包围冲到荒院附近。
刚刚谭刘二人的对话他们听得真真切切。
禁军护栏突然开了两个口子,老百姓一拥而上各个神情狰狞的站在谭清和身后。
“原来是你这狗官想要杀我们亲人性命。
今日我们就算和你们拼了也绝不能让你得逞。”
老百姓没有兵器,只有拳头和锄头。
此刻禁军将士们也萎萎间不知所措,究竟圣旨是怎么样的,到底要听谁的?
谭清和拦住怨沸的百姓。
“救火要紧,快去帮忙!”
禁军欲阻拦,却被巡防营的人拦在当下。
“我等奉旨前来给染病百姓救治。
大夫,草药,乃至一应用具皆在此。
刘大人却口口声声说奉了陛下旨意灭烧百姓。
刘大人究竟奉的谁的旨,奉的哪朝陛下的旨?”
许安随几步走上前来,先福上一礼,缓缓开口道,
“陛下最是盛名,又一向爱民如子。
刘大人这般栽赃圣上到底意欲何为啊?
这瘟毒本就来得蹊跷,好似有人恶意投毒而发。
怕不是刘大人勾结什么不该勾结的人,故意引发我大胜百姓与皇朝对立,大胜乱,有心之人必趁虚而入,北鞍那边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干出此等叛国求荣泯尽人性之事。”
“你……”
“你又是何人,竟敢污蔑于我?”
刘从磨砺着双唇,这样一顶大的帽子扣下来实属招架不住。
老百姓的怒火中烧的眼神快似将他击穿。
“我是谁!”许安随正襟挺胸傲然于人前。
“我父乃忠肝义胆的大胜柱石镇北侯许震。
你口中的残兵败将守不住寸土的可悲可笑可耻之人皆是我至亲家人。”
刘从双腿一软,感觉刚刚的狂傲之言通通变成了刺向自己身体的利箭,每一箭都精准的扎在了自己的要害,真可谓里外皆不是人了。
“是谁放这群刁民进来的?
要造反么?
都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别留,全都给我杀了。”
刘从越发猩红了眼。
如今这场面俨然已经失控,若此事失败,他定会被推至人前当那个冤大头,替死鬼。
一不做,二不休,这些人必须死,只要他们死了那故事的前因后果皆是他一人说了算。
“蠢货!”
许安随甚至都不屑出手。
只稍稍几招便突破了刘从身旁侍卫的掩护。
她夺下一刀,将刀刃抵在刘从的喉间,那冰冷刺骨的触感直接吓跪了刘从,刘从双手举过头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七姑娘饶命,七姑娘饶命。”
或许是老天爷都不忍瞧这人间苦难。
快要进入雪季的季节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雨了,下雨了,太好了,火灭了。”
原本嚣张喧嚣的火焰瞬间哑然失去了气势,
最后一撮火苗争斗无望,便同那些藏在阴暗中的阴诡算计一同消失在夜色里。
“快,快去救人。”
刘从被俘,禁军不敢轻举妄动。
巡防营和百姓们合力将荒院门前打开一条通道。
“好了,剩下交给我们!”
许安随将刘从交给一名巡防营官兵看管。
她和回春等人拦在了大门前面。
“我深知这里面有你们的家人,你们救人心切。
可他们亦是瘟毒的感染者,我们必须将你们和他们分开单独医治。”
百姓们面面相觑,愤怒之情仍留于面。
“可你们也看到了。今日若非我们赶来,他们就活活被这帮畜生烧死了。
你还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我们还能信任朝廷么?”
“当然能!”许安随用力点头。
“陛下派谭大人前来就是为了救你们的,今日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是有人假传陛下口谕,此人包藏祸心有意挑起我大胜内乱。
但大家不必担心,此人现已经伏法,想必圣上自有裁决,定不会轻饶了此等狼子野心之人。”
谭清和全程怔怔的看着许安随,心中某一处有一种酥麻震祸全身的感觉正在那一点毫无抵抗之力的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好一个有勇有谋杀伐果断的许家七姑娘啊,这世间果真有这样的女子屹于男子身前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