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帮狂笑,林玉麟也是满脸的奸邪。
“好啊,喝啊,怕什么,这米香着呢,喝啊,多喝点,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喝越多越好,来啊,大家一起喝啊。”
扑通一声,
马帮贼匪中有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连片十几人倒下,当真是看呆了在场所有围观的百姓。
“什么?不可能!”
林玉麟和教帮对视了一眼。
“这毒明明七日后才会发作。而且中毒的症状是腹部剧痛。
怎么突然发作这么早,症状竟也不一样了。”
刚刚被灌了粥的老百姓见状吓得跪地不起。
他们拼命的挖着嗓子眼,恨不能将舌根一并拔起。
“救命,救命,这米有毒,大人救命。”
话音刚落,那些人如马贼一样吐了口白沫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最后是林玉麟和教帮,
他们意识最后一刻都在怀疑人生,懊恼着真想快点了结自己,这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许安随冲着楚彦之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嘴角一抹的得意当真是又可爱又灵动。
楚彦之从许安随表情中猜到了一些端倪。
他侧头看向冷冷,只见冷冷不停摸索着自己的全身,好似丢了什么东西拼命的在寻找,她的脸很会讲故事,又恨又气,又悔又不甘,表情五颜六色的很是出彩。
“李同知,此事还请你一笔一笔的详细记录在册。
军粮被调包成毒粮之事已经坐实,至于这其中过程是怎样的待那几个骨干醒来在下自会亲自审问。”
“是,”李同知震声应下。
说起这个李同知也是个倔强耿直的。
他在这墨城和林玉霖共事多少也有七八年的光景。
这个人虽身处泥沼,心却一直在桃源。
他因性格刚直不弯,不屑曲意逢迎,官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一路将官路从京都做到了遥远西北。
可是他从不气馁,赤子之心从未因时运亦或是官场的黑暗而动摇过。
他在墨城和林玉麟共事的这些年里,一扑心致力于植树造林,防风固沙,挖河道,修池蓄水。
墨城因气候干旱而不利庄稼生产的境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绿色植被多了,水土流失跟着少了,土壤逐步得到了改善,沙漠化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减缓。
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吮痈舐痔的做派他从不屑参与。
他只要认定一件事便如被蒙了眼的老驴,必定一条道跑到黑的。
远离京都就等同于远离的权利的中心。
被外派偏远地区的官员常因心中郁结而终日浑浑噩噩。
仕途这条路算是走废了,老祖宗跟着蒙羞,索性得过且过偏安一隅安度晚年算了。
什么政绩,什么抱负,都留给京都那些达官贵人吧,
反正上面没人,就算地方政绩就算在卓越,也没人会在意,反而会被如嗜血蚂蝗一般的上级掠走他们的付出,久而久之大家心也就凉了。
但,
这世间总有另类。
李同知绝对算一个。
他特立独行,拒绝随波逐流,他一个孤家寡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一辈子都在逆流而上,一辈子都不屈于世俗打压。
关于墨城的马帮,他曾计划了无数个围剿的方案。
林玉麟倒也配合,该出兵的时候出兵,该抓捕的时候抓捕。
可这群狡猾的马帮好似秋后蝗虫,怎么灭也灭不完,而且似乎越来越猖狂。
李同知绞尽了脑汁,无数个日夜苦思冥想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甚至越级写了好多折子上报州府,这么多年过去了,州府却从未给过他任何回应。
后来他又策马连夜赶路准备进京告御状。
只可惜出师不利,马失前蹄,小腿骨还被马蹄子踩到骨裂,这一休养又是半年,他便留在墨城暗地里偷偷的开始调查起林玉麟来。
数月前李同知终于发现了林玉麟勾结马帮的秘密。
那时候他只知道他们官匪勾结,谋财谋利。
这次他学聪明了,回京的路定然有碍,他转头策马去匡北的方向寻找荣王。
越过大环山便是匡北的地界,陡峭的山路只有他一人怀着一颗正义之心急驰在上面。
黑夜的山林最适合毁尸灭迹,除了数不清的飞禽走兽,没人知道这里来过人,亦或是消失过一个人。
李同知昏迷了半月醒来之时已经在昭城城外的长风军营帐里。
荣王楚昱恒将许安随从顾家密室里救下以后在快马加鞭安赶回匡北的途中将李同知救下。
从那时起荣王就已暗中监视起林玉麟来。
优秀的猎人总能提前嗅到猎物的味道。
直觉告诉他,林玉麟和马帮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实在太准,这样大的两条漏网之鱼也终于在他的一番辛苦筹谋下落了网。
“你师姐的毒果然很好用。”
林玉麟的知府大院眼下被长风军征用。
林玉麟的主宅内楚彦之和许安随正围在炭火盆子旁边喝着热水边烤着手掌。
许安随笑笑,
“我断定那米里有毒,可我不知那是什么毒。
至于那些人吃了米粥为何没有毒发,我想了下,或许是时辰没到的缘故。”
楚彦之点点头,听得极为认真。
“老百姓容易让人煽动。